这天夜里, 九莺莺和贺怀翎正要洗漱睡觉,璟帝忽然派人来找他们,让他们去永王府一趟。
九莺莺和贺怀翎满头雾水, 不知璟帝这么晚叫他们过去意欲何为, 不过传话的太监一问三不知, 他们只能连忙换了身衣服,坐马车去了永王府。
永王府距离东宫不远,那里平日本来大门紧闭, 今天却灯火通明,宫女和太监们跪了一地,全都低垂着头, 面色紧张不安。
贺怀翎和九莺莺都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不由放慢脚步,神色有些疑惑。
他们来到正厅, 璟帝的贴身太监正等在这里,他看到他们,连忙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陛下在后院的寝房, 奴才引你们过去。”
贺怀翎微微凝眉, 沉声问:“可知发生何事?”
那太监一边领着他们往前走,一边叹了口气, 压低声音道:“是桩丑事。”
走过拐角, 他低声道:“今日陛下突发奇想, 想来看看永王关在府中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是否在静思己过, 所以陛下没有提前通知, 便来了永王府, 陛下来了之后,发现王府里的丫鬟和小厮们神色看起来都有些紧张,陛下觉得可能另有隐情,就没有让人通传,直接去了永王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结果没想到陛下看到……”
他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欲言又止的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没想到陛下正好撞见永王和九府的二小姐正在屋里做苟且之事!”
他说着忍不住摇了摇头,好像想到了当时那难堪辣目的画面一样,轻轻的眯了几下眼睛。
贺怀翎和九莺莺早就知道贺怀瑾和九红豆的关系,所以没有太惊讶,不过他们对贺怀瑾和九红豆竟然在成婚之前就行夫妻之礼的事,还是忍不住微微有些讶然,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发展到这般地步。
九莺莺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九红豆身上还有和梁平的婚约,她竟然就不顾脸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可怜梁平还在忙新期待他们两人成婚的那天,没想到九红豆早就已经对贺怀瑾非君不嫁。
贺怀翎声音沉了沉,问:“父皇为何找我们前来?”
这件事按理来说跟他们无关,也轮不到他们这做兄长和嫂子的来管。
九莺莺也觉得有些奇怪,贺怀瑾是她的小叔子,璟帝让她来看这种事做什么?这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太监回道:“这不是陛下的意思,是九姑娘的意思,九姑娘说她爹不管她,她姐正在生病,祖母年纪已大,她的亲人里只剩下太子妃能给她做主,所以想请太子妃前来代替九家人处理此事。”
九莺莺:“……”她倒不知道自己还能替九红豆做主了。
九红豆这分明是找机会让她来此,想要让她亲眼看到她怎样得到贺怀瑾,也想让九莺莺亲眼看一看她跟贺怀瑾关系如何亲昵。
九莺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九红豆对在她面前炫耀这件事真是极其的执着,可笑的是事到如今,九红豆竟然还觉得她会为了贺怀瑾这个男人而伤心,实在是可笑。
贺怀翎听说璟帝深夜召他们前来,竟然是为了这种床第之事,忍不住微微拧眉,转头问九莺莺:“你可想进去?你若不愿,我进去跟父皇说一声,我们就此就回去,你不必去理会他们。”
“没事,我们进去看看吧。”九莺莺不以为意的微笑道。
九红豆既然想让她来,那么她也不介意来好好看看这场好戏,她倒是要亲眼看看,九红豆是如何算计贺怀瑾,让他娶她的。
九莺莺既然没有反对,贺怀翎便点点头,跟她一起往屋里走。
两人走至门口,一眼望去,有些惊讶的发现秦淑蓉竟然跪在屋里的地上,他们不由对旁边的太监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太监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永王是秦淑蓉的儿子,九红豆是秦淑蓉的外甥女,陛下刚才火冒三丈,觉得是她管教不力,便把她叫来训斥。”
贺怀翎和九莺莺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秦淑蓉身上穿着破旧的宫装,形容憔悴,但是她来之前明显用心装扮过,头发梳得顺滑整齐,唇上还抹了一点口脂,只是她显然失望了,璟帝将她叫来是发泄怒火的,根本就没有心情看她打扮得如何,她就算打扮的再美丽,也不会勾起璟帝的怜爱之心。
璟帝怒不可遏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指着她,大声怒道:“都怪你这个贱妇!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心思不正,他们二人才会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都是你这个做长辈的管教不力,你如果好好以身作则,让他们做人循规蹈矩,他们何至于做出此事!”
贺怀瑾战战兢兢的跪在秦淑蓉旁边,听到秦淑蓉因为他的原故被训斥,也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他急于自保,根本不敢替她求情。
璟帝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拿着帕子捂住了嘴。
贺怀翎面色微微变了变,看着璟帝略显苍白的面色,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道:“父皇息怒,此事可慢慢商议,不必动怒。”
九莺莺跟在他身侧向璟帝福了福,待璟帝的咳嗽声平息下来之后,目光朝贺怀瑾和九红豆看了过去。
贺怀瑾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领口的位置上隐约还能看到九红豆留在他身上的抓痕,他狼狈的跪在地上,发现九莺莺在看他之后,他身体僵住,无地自容的低下头,根本没有脸面对九莺莺。
九红豆头发披散着,里面也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