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巷是以前的英租界,这里店铺后面的洋房花园独栋别墅很多,店铺的门面也都是用黑木沉香的条木格子打的镂空雕花。
很有二十世纪大上海时期的外租界混搭着中国风格。
一夜没睡的齐五打着哈欠到茶楼来吃早点。
看到早已经坐着的周玄祁打招呼道:“二哥,早啊”。
“你今朝怎么起这么早,我都困乏起不来早”。
齐天耀的母亲是沪上人,因此口音里总是有点点的沪音。
周玄祁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手里拿着的是今晚的拍卖品档案的资料,正在屏幕上划着看。
齐天耀朝窗外看:“呵呦”一声,站了起来。
脸上的睡意立马消失无踪,显得兴致勃勃。
“今天有大戏看呦”。
趴在菱木窗格往外看。
还对着下面正在拍着手掌心里的木棒的那群男人大声道:“加油哦,看好你们呦”。
那音调生怕没人揍他。
“二哥,快过来看”。
“这是要砸场子呢,想不到在津城里还有这样的热闹看”。
“早知道早点到东条巷这边来转转了”。
周玄祁淡淡的看向窗外。
又收回了目光,长长的睫毛依旧伏着,显得人畜无害。
“哪家的?”
这么张扬。
齐天耀辨认了一会儿。
奇怪道:“没这号啊”。
没排上名号的敢这么闹,那就是市井打架。
这就更有意思了。
“二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啊”。
衔了口包子,齐天耀就大步的飞奔下楼去了。
周玄祁没什么反应,继续看自己的资料。
修长的指关节划着屏幕,显得温润如玉。
外面的呼喊闹声人群的叫骂声,还有东西的砸碎声已经大了起来。
周玄祁微微的皱眉漠然的朝外面看来。
人群遭杂,一群人纠结在一团乱成一片,还有女人的嘶喊声。
是几个丫头揪住了一个女人的头发在用力的撕扯。
不过看那女人脚下的步子未乱,就知道这女人是一时失察,才被这几个丫头给揪住。
果然下一秒,这几个看着一点闪失都不会有的丫头被这女人一个人就全部给甩到了墙上。
就听到其中一个丫头撕心裂肺喊得周围十几里都能听到,“苏茉你傻乎乎站那干嘛,上啊!”
过去,跟她们一样被这女人当小鸡崽子拎吗?
傻不傻。
把这里的风水局破了,这女人的体力就能失去大半。
这女人果然是用自己的煞气来滋养着她的麻将馆。
只是能摆下这风水阵的也算是个有来历的了。
苏茉边走边拿着包子喂口袋里的滚滚。
她在找法阵的阵眼。
周玄祁双眼微微的眯了下。
这东条巷有很多做偏门生意的。
下九门正是源头于津城。
因此对于昨天一到就感觉到这巷子里底部的那家叫做东来的麻将馆的风场不对的时候。
他也没有兴趣去找是下九门哪一家的场子的兴致。
看这女孩子比那几个丫头还要小一两岁的样子,这寻门步法倒是熟练的很。
她走的正是奇门中的九宫八卦步,绕过了这风水阵中的死门。
阵眼肯定是在死门中,只是死门在此时肯定是最凶恶的方位。
周围都开始动刀子动棍子和动一切手上能动的东西了。
周玄祁看了下手表。
是深湖水蓝的表盘,表盘做成的是湖潭映射着星空的布景,在白天的时候只显示湖水柔蓝绿,到了晚上才会显示星空表盘。
过去了十五分钟了。
滚滚吃饱了肉包子,打了个饱嗝。
在苏茉的口袋里里,懒洋洋的道:“四十五度闪开啊,笨蛋”。
苏茉一个错步,从她身侧就飞出去一把异常锋利的刀锋。
这把刀要是砍在身上,会变成独臂大侠。
是那个女人飞过来的刀。
她飞了这一刀后,立即就被周围的人给缠斗在一起了。
苏茉看到那飞出去的菜刀磕碰在石头沿子上,磕豁了几个口子。
这么猛的力道。
回头看就看到那女人像是个疯子一样盯着她。
眼神里的光就像是饿极了的野狼。
这一下也把苏瑞几人吓了一跳。
都喊道:“苏茉快回来,你去那边做什么”。
周围都被砸成一片了,人也缠成一片,可奇怪的是苏茉走过的地方除了刚才那把凶悍的菜刀,其他人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或者是像苏瑞几人在远处看到她,可是麻将馆的人冲过去就像是一下就把目标给弄丢了一样找不到她。
苏茉看着那把锋利闪光的菜刀,忽然灵机一动,这女人这么凶悍,肯定法阵的阵眼能利用她身上的煞气,也是一把柴火刀之类的。
这么想着一找,果然看到在前面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毫不起眼的已经生锈发黑的刀片。
木柄手都已经朽烂了。
苏茉伸出手想去拿。
在看着的周玄祁微微的挑眉。
滚滚赶紧阻止她:“别动,这刀煞气很重,你小心割到手”。
又看不远处像是个旋风刀一样把这几十个男人都打倒在地的那个女人。
“你看那女人现在快被这刀给吸收进了刀器中练做刀魂了,她自己仿若未觉”。
“只是那疯狂劲头,哪个孕妇会像她那样”。
马超此时双眼赤红,见人就打,挺着个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