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很寂静。
天甲是不可能说话的了,一副面无表情稳如老狗的开着车。
周玄祁支起胳膊靠着车窗沿边上,自在的划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好像在忙工作,似乎忘记了后面的两位。
苏茉没有多想,只是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
默默的听口袋里滚滚自作多情。
“啊啊,你这是上了贼船啊,这厮定是冲着本座的神力而来!”
“汰!定是上次知道了本座的实力,这次来偷窥本座来着”。
看到苏茉不想理它。
滚滚昂了昂小脑袋,“朕在和你说话,凡人”。
“pia”一巴掌拍在小脑袋上,世界又清净了。
滚滚觉得眼冒金星:“本座迟早被你打出脑震荡”。
撮着小尖嘴嘀咕吐槽:“在男神面前这么淑女,在本座面前这么彪悍,哼哼,迟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神”。
老太太琢磨了一会思考着慢慢道:“周先生是做什么的?”
这样问是不是有点冒昧?
不会,我年纪这么大,这一个小辈在我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也是周玄祁气势太足。
让老太太不敢轻易的盘问。
不然的话早就要扒底盘问了。
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为什么要送自己孙女你们贵的梅瓶,还在拍卖会上帮他们解围了。
老太太就不信这个随从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当时那个势力没有眼色的经纪人和她的争吵其他人都看到了。
那个小明星应该知道的人挺多的,当时就看到那么多人都在朝他们看。
还有今天怎么又会出现的这么巧。
由不得老太太怀疑这位周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帮家族里做一些事情,平常的时候没什么工作”。
这话说的。
天甲脑门上三道黑线。
别人不知道二少的身份的话,定是觉得他是个无业游民。
天甲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这祖孙俩的表情。
苏小姐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许是年纪太小,不懂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重要工作才是有前途。
老太太好像在沉思。
也是,二少那个瓶子送的,是人都知道肯定有钱啊。
拍卖行里的梅瓶价格虚头多了得有七八百万,平常这种被别人赚走这么多钱的事情,二少是不可能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祖孙俩这么的和蔼。
对,和蔼这个词用在二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有种让人忽然无所适从的和蔼。
天甲往后面看看,不知道是谁要倒霉。
呃,老太太年纪这么大应该不会。
“周先生在京城的宅邸在哪里?等过两天有空我自然登门道谢”。
老太太就想知道是不是那个周家。
周唐两家分的宅子都在将军胡同。
那个地段现在可是寸土寸金的位置。
周玄祁没有从手上的平板电脑上分出神来。
只是淡淡的道:“顺道的小事情,老夫人不必挂在心上”。
被一个小辈这样不想理会,老太太心里不高兴。
也就不说话了。
天甲又看了一眼。
心道,果然是津城那个嫁出去还非要全家跟着娘家姓的老太太。
这点子藏气功夫,怪不得以前没有听过苏家有这么位老太太。
再观她孙女……
在看风景。
兴许是年纪小,并不懂这些。
接着一路无话。
在她们要下的槐树胡同把她们放下,就扬长而去。
老太太望着一溜烟消失的汽车。
问苏茉:“刚刚你怎么都没说话?”
“说什么?”
那位姓周的先生那么会摆架子,她才不要上赶着爬呢。
他自己不要她们道谢的啊。
看到自己这个孙女这么懵懂的样子,老太太“唉”了一声叹气。
以后再教吧。
站在胡同口的老槐树下,往来往骑自行车或者是走路拎着买的菜的人们。
老太太有点感慨和怀念已经岁月苍苍的感觉看着这条胡同。
嫁到津城后,回来过一趟,和本家联系不上后,后来就没有再回来了。
这槐树胡同本来是她们家的另一处小宅子。
她小的时候,只有夏天的时候到这边来住,这边比较凉快。
现在是她侄子当家,家里的那在人民路上的商铺和两套三百平的房子已经被卖了。
当时还是她哥哥当家,她拍电报质问的时候,还被她哥哥给骂了,说她已经嫁出去了,家里的家产和她没有关系。
为此,她哥哥去世,她也没有回来。
看了看身边的孙女,想着和她闹离婚的赵老头,老太太那堵在心里的恨意和不平以及要强等着他们来道歉的等待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这条槐树胡同比她在锦巷的宅子还要平民化。
周围都是熙攘的学生人群,还有老街坊喊着“吃了吗”的声音。
记忆中在胡同里奔跑的小女孩像是光影一般在她身边抄过。
然后白发老人由着身边的孙女搀扶着回到了这个她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地方。
门环已经生锈了。
门口的两个石门鼓看着也很久没有擦拭了。
并不光滑照人。
苏茉拍了拍门。
院子里由远及近的传来问:“谁啊”。
随着声音门打开。
是个胖胖的妇女。
手里拿着正准备下锅的干面条。
应该是在院子里晒的面条刚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