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嘚吧嘚吧把许婆子下午在胡同院中伤简家的话绘声绘色学了一遍。
哼~她有卧底的。
人面鬼心的东西。
简宁:“哦,”
“哦?”老太太要暴走了:“就这?”
简宁无奈道:“我消消食儿,急啥。咱俩关系不到凑一堆聊人阴私八卦的地步,你希望我还像以前一样破口大骂吗?我现在是成长了,咱能动真章就别张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天上三趟火,血管危矣。
“谁乐意跟你凑堆。”老太太微抬下颏,傲慢道。
简宁好笑。
消完食,简宁挑了根粗长木棍,腰别斧子,威武霸气地招呼老太太跟上。
老太太知道孙女要发威了,抻抻衣摆挤开简宁耀武扬威地走在前头,活似一只雄赳赳的公鸡。
路上老太太叨唠:“甭管你想干啥,奶就一个条件,不许伤着人。”
老二打伤人流放劳改,给老太太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简宁:“我尽量。”我不主动捶人,人主动挑衅就不好说了。
老太太横眼:“尽量?”
简宁岔开话题,反教育回去:“奶,见了许婆子你别吵吵,其他的交给我,您安安静静看会儿热闹,办完事咱早点回家睡觉。”
吃饱睡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到了许家,简宁一棍子敲飞门口的破瓦罐。
“谁?”许婆子掀开门帘出来,看见凶神恶煞的讨债鬼,一个哆嗦。
简宁别开她,哗啦扯下门帘,进屋先把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捡的碗筷叮铃当啷砸地上。
“宁丫头你这是做啥?粮食你搬走了,又来撒哪门子泼!”许婆子气得浑身发抖,欺人太甚。
“你别挡着我家丫头。”老太太拖着许婆子站远一些,怕误伤人。
“老太太你们到底要干啥,说好两清的事,怎地不依不饶又上门闹。”许婆子声泪俱下:“你们是逼死我呀!不给人活路啊!”
“哼~干啥?”老太太哼一声:“你心里没点数?往日我真是小瞧你了,在我老婆子面前装的一副小可怜样,内里却是一肚子坏水。”
老太太还懊恼得很呢,头回看走眼,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那会饿的裤腰带一天松三回的时候,装得好一副通情达理、温驯和善、绵软可欺。
呵呵,这一发财脸变得比六月天的急阵雨还快。
“是,讲好还了粮食两清,你干啥了,你他娘拎着一张臭嘴到处坏我简家名声,老破嘴挺能挑唆的。”老太太死死拽紧要往屋里奔的许婆子,吓唬道:“你不准拦,宁丫头心里憋了一口气,她啥性子你不清楚吗,把你整瘫痪在床,我可不管。”
许婆子恨得跺脚,看着满屋乱飞的家什心肝直抽抽。
又急又气又怕。
简宁挥舞木棍,噼里啪啦一顿砸,坛坛罐罐咣咣啷啷开花。
屋里砸差不多,跳上桌屋顶戳烂掀了,原主央她爹翻盖的,灶是原主垒的。
碗柜桌子爹打的,一并砸个稀巴烂。
威猛的跟土匪进村一样。
问名声?呵~是啥玩意,抵吃抵饿啊?!
“天吶~”恶霸进村啊,许婆子天呀娘的叫唤。
老太太在心里啪啪鼓掌,勇猛,有气魄,有胆量!
不亏是我老婆子的接班人。
她记着孙女的话,在广大群众没有抵达现场之前,莫浪费口水吵架。
吵架费神,吃进肚里的肉饼几下就消化了,老太太砸巴嘴,回味肉饼的滋味,可不能那么消化,她还想躺床上慢慢回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