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整的土地,简明玉欣喜地问:“四妹,这些地当真属于我们家的?”
“我猜应该没人敢跟咱们抢吧。”简宁用手肘撞了撞傻愣愣的爹:“麦地我收拾的差不多了,铺上一层底肥就可以播种,先去山洞拿农具把外面那块地拾掇出来。”
“走走走!”简振军情绪高涨,虎步生风跟在闺女后边,兴冲冲道:“我估量外面拾掇出来得有将近二十亩地,我得想法子去搞点粮种回来。”
有地没种子可真愁人,简振军美滋滋的想,没想到他也有操心粮种不够的一天,喜愁喜愁的。
“粮种我预定好了。”简宁道:“现下紧要的是赶在大队春耕前把地开垦出来。”
“好好好。”简振军欢喜的直搓手,保证道:“不就二十亩地嘛,你爹我啥都没有,就长了一身使不完的劲儿。”
自家的地跟集体的地干起来是两个样。
简宁算是见识了他爹用十成力干活的劲儿,讲真的,跟他一比简宁都觉得自己略逊色。
只见他外套一脱袖子一撸,啪吐一泡口水搓搓手,一锄头下去,就听埋在地下的树根咔嚓咔嚓清脆响,围绕树桩,左左右右挥舞几下,简宁只需要搂着树桩子往上一拨拉,树桩就轻轻松松脱离地面,在把断在地里的树根扯出来,就清理的干干净净。
速度快得简宁都跟不上他的步伐。
简明玉负责拔草,捡石头。
三人合作无间,速度咻咻地,很快就清理出一片。
到了中午晌,简振军意犹未尽,简宁三催四请才把他叫回山洞吃饭。
为了节约时间,午饭比较简单,把家里带来的鸡蛋饼裹上肉酱,卷巴卷巴就是一顿。
洞里有瓦罐,水烧开往里面丢一撮茶叶,茶水就有了。
简振军捧着茶缸子啜饮一口茶,先是大赞闺女慧眼识珠,找了这么一个洞天福地,连水源都配备齐活。
之后便问道:“闺女,外面的地你打算全种甘蔗吗?”有点可惜,他想种高粱。
简宁摇摇头:“划三分之一种甘蔗,剩下的种花生和棉花,四方边角上种点豆子,绿豆黄豆都种一点。”
除了细粮,棉花是必不可少的。
种的都是金贵物,绿豆黄豆可以做糕点价钱和细粮基本一个价,上下浮动不大,在当下囊括在细粮一类。
闺女不打算种高粱,简振军小小失望了一下,遂一想,闺女不爱吃高粱米,绿豆挺好的,冬天没啥菜吃至少能发点绿豆芽,夏天煮一锅绿豆南瓜汤又是消暑良品。
黄豆,花生拿去换粗粮,一斤换三斤,划算。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闷头连着忙活七八天,峡口里的地收拾的七七八八,卧一层底肥就等下种了。
播种前撒一层底肥,肥料足粮食长得快,简宁计划一年种两茬粮食。
整理出来的树桩子简宁没叫赤珠吸收,就这么地简振军还问她砍的树去哪了,简宁随口胡扯,说给扔崖下去了。
峡口最里面有道天然地缝,穿过那条狭长的缝道,后边是悬崖。
当时简振军还说了两句,怎么就给扔了呢,几十年上百年的大树,削掉树枝立起来靠在石壁上晾一晾,破开用来打家具起屋子都是难得的好材料。
简宁敷衍说没想到这茬,堆在地里太占地方了,简振军虽然心疼,但扔都扔了又捡不回来,他哪舍得责怪闺女,只叫她别把树桩扔了,树桩晒干经烧着呢。
一家三口每日天不亮就上山,天黑透才下山,避着人。村里渐渐有人嚼嘴,说简振军去劳动改造反而越改造越懒,一家子都懒,一个人都不出来上工,就蹲在家啃老本。
老太太要强,哪听的这些风言风语,气冲冲上门责问:“你们几爷子一天天不在家到底在耍啥?真要把老本吃干净了才上工吗?你们知不知道外面的人说的有多难听,你几个败坏家门的驴蛋子沆脏一气,天不黑不归家是去哪里偷牛了吗!”
简宁想纠正一下,那读沆瀣一气不是沆脏一气,瞅瞅老太太火冒三丈,眉毛倒竖,算了,不堵她心了。
简家一向以勤快著称,突然出了三个懒鬼,老太太承受不来。
老太太不是第一回来了,来了几回都没逮着人,给老太太整得愈发没了底,一天天神神秘秘的该不会去干什么坏事了吧。
今天她克制瞌睡,特地晚上过来逮人。
老娘气势汹汹,简振军夯不住,求救的目光投向简宁。
老太太嘴严实,轻重有数,绝对值得信赖,简宁稍作考虑就把她拉到睡房,将山上的事合盘托出。
听完匪夷所思的事,老太太表情茫然混沌,下意识皱起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苍蝇,被孙女的泼天大胆给吓失了魂。
半天才如梦初醒,朝着胆大日牛的孙女后脑勺给了一爆栗,收紧嗓音,咬牙切齿道:“你个死娃子,你是不是嫌你爹一个人劳动改造不够,准备把一家子全祸祸进去才算数!唉哟唉哟~~你个孽障,你的胆子是叫啥催肥的,你要捅天啊!”
见闺女挨打,简振军挡到前面,弱弱道:“娘,那地儿别人发现不了,隐秘着呢。”
“隐秘个屁~”老太太哐哐捶了憨儿子几拳,口沫横飞:“被人察觉一个都跑不脱,你们一窝子就去农场团圆吧,不判你个十年八年老娘跟你姓!比你打断人的腿性质恶劣多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憨货,老娘白生你一场,以前听媳妇的,现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