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总是要说的,顾平勇清了清嗓子,“谁说我寻思了,这不是按着朝廷的规矩在办事吗?现在挨家挨户的发银子呢,你们别吵吵。”
那人又说,“狗屁的挨家挨户发银子,看来看去都只有你那边的人领了银子,我们这边的可一户人家都没领到。”
“你说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当我们好糊弄,谁家日子都不好过,你要是把这银子独吞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管你是谁。”
这人说了以后,边上又有人附和,“就是,还真当我们怕你不成?你不就是顾家长子吗?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村里做主的可是你爹,他老人家都没出来说话,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对呀,谁让你来发银子的,这事儿得等顾老爷子出面才行呢,快去顾家把顾老爷子请出来。”
顾平勇虽然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这会儿听大家说要去请顾开明出来,他还是很紧张的,赶忙喝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费心费力的为村里办事,最后倒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信不过我又何必要让我去?”
有人唾了一口,“我们可没让你去,谁知道你从哪里争了这个机会,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银子到底是给还是不给了?”
那几人撸了撸袖子,顾平勇咽了咽口水,坐在凳子上都不敢起来了,“你们这是干啥?青天白日的,还要打人不成?我到镇上去领灾银,那可是上头定的规矩,上头说怎么发银子我就怎么发,难不成还有错了?你们要是能办这个事儿就自己来办。”
“嗨,不就发个银子嘛,你当谁不识数啊,我告诉你,该我家的我就得拿,你要是敢私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到了这会儿,顾平勇已经有点说不出话来了,被这些人围着他才发现,先前想好的那些说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看着底下这些凶神恶煞的人,那些话在嘴里转了转又给咽了回去,现在可怎么办啊?
顾泽良在边上说,“大伯,你可不能怕呀,咱们可是商量好了的,现在银子都已经发出去了,就算是要改口也来不及了,谁愿意把银子都退回来?”
一想到这个,顾平勇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这就是上面定的规矩,灾银拿下来是给大家修房子的,你们这些都已经修了房子哪里还能拿钱?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儿守着做什么,难不成自己有房子住了还想领一份银子,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林长源听了这话已经不生气了,刚刚都已经气过了,果然和其儿说的一样,顾平勇还真是打的这个主意,把他们这些人的钱给扣下来发给了别人。
这样一来别人也会向着他,就算是两边吵起来,他们那边人多也不怕,最后他还挣了名声,这老东西可真是会打算啊,什么都让他给算尽了。
好在其儿刚刚就去了镇上请衙门的人来,也不知道到底顺不顺利,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平勇说了之后,底下的人立马就火了,一个劲儿的嚷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我们修了房子就不能领灾银,这银子可是朝廷发下来给灾民的,我们难不成不是灾民了?”
顾平勇又说,“你们现在都住进新房子里了,这还是灾民啊?村里这么多人还住着草棚子呢,都是一个村儿的,你们这些人的心可真是狠啊,自己日子过好了就不管别人。”
“灾银就是用来修房子的,你们有房子就不该领,这是上头的规矩,我说了可不算,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这话一出,大家心里那个叫一个窝火啊,“赶紧的,去顾家把顾老爷子请出来,没他还真是不行,看看他养的什么好儿子,现在连自己村里人也坑了。”
话落,已经有人朝顾平章家里跑过去了,顾平勇看着底下的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立马往下落。
先前明明设想好了的,真到了这一步他才发现把这些人糊弄过去有多不容易,底下的人个个撸起了袖子,还有的跑回家去喊自己家里的人来了,今天这事儿不解决是收不了场了。
顾泽林等人来的晚,一来就见这里已经吵起来了,赶紧找到了林长源,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长源说了之后,顾泽林气得想冲上去找他干架,林长源赶紧拉住了他,“二哥你可别着急呀,那到底是你的长辈,当着这么多人实在是不好,我怕最后有人说你不对。”
顾泽林往地上吐了口,“我呸,我们顾家就没这样的人,他可真是脸皮厚啊,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怨不得我爹中午要担心,没想到他还真是这样的人,死性不改,我看这回到底要闹成什么样子才肯收场,真给顾家丢人。”
顾泽林心里是真气呀,顾家在同心村这么多辈人了,哪一辈不是被人称赞的?处事公正,从来也不偏私,偏偏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这样。
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掌权呢,就已经开始做主了,谁给他这个胆子的?
顾泽荣也过来了,知道了这事儿,咬着牙说,“爷爷肯定还不知道这事儿呢,他自己做主的,要爷爷知道了又得生气,身子好不容易养好一点,哎。”
现在大家都已经闹起来了,非要让他给个说法,反正顾平勇就一句话,这是上头的规矩,他也改不了,就是不给他们银子。
他以为大家都已经住进新房子里了,心里也该满足了,就算是没拿到银子也不会闹得太厉害的,谁知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