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可真是难判,就算是闹上了公堂,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判,毕竟方氏拿不出证据来,又要口口声声地嚷嚷着思其杀了张诚。
其实这些老百姓心里都明白,要不是因为林家也是有些人护着的,这案子只怕早就了结了,当然是说林家的姑娘杀了张家二少爷,毕竟这可是方知县的亲妹妹啊,她说什么不就是什么了?
如今就是因为宋家夫人在这里盯着呢,所以方知县才不敢胡来,这会儿他都急得额头冒汗了,却也不敢随随便便的说出那种话。
方氏不依不饶的,一个劲儿的骂思其,可思其一家也不是好惹的,反正就是不会认罪,只要她找不出确切的证据来,就绝不可能轻易的让他们把人收押。
“贱人,你这个贱人,明明做过了还不承认,就算是对簿公堂,你还是脸皮这么厚,十几岁的年纪,竟学得这样圆滑,自己做过的事也不认下,家教可真是好啊,我儿子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诚儿啊,你可真是不值当,把命交代在这样一个人身上,而如今,人家让你没了性命,根本就不承认,这天下还有谁能为我们母子二人做主啊?”
思其跪得笔直的,要不是上了公堂,得跪一下,她可真不想给这样一个知县下跪。
“知县大人,小女已经说得很清楚,民女的爹娘也已经说得很清楚,昨夜民女待在家中并未出去过,而张夫人却口口声声的说,昨晚抬了人到他们府里去,还咬定了那人是我,这件事不查清楚了,实在是难以洗刷民女的冤屈,就算是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以后也有人在民女的背后指指点点,还望知县大人明察秋毫。”
“今日只要张夫人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昨夜到府上的那人是我,民女绝不反抗,低头认罪。”
方氏被思其逼得急了,直接指着昨夜抓了思其的那名小厮说,“你说,昨夜你是不是抓住了她?你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那名小厮慌张的看着方氏,心说夫人这是急疯了吧?明明怀疑过那人并不是林家的姑娘,今日这是胡搅蛮缠,怎么还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呢?
若昨晚的人真不是她,这会儿她当堂撩起自己的衣袖让别人看了,岂不就正好证实了她的话?
方氏刚刚是急糊涂了,因为林长源夫妻二人和思其一直在跟她闹,再加上姜氏时不时的怼几句,就她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呀?
这会儿她把话说出来了之后,才惊觉自己嘴快了,而方知县以为当真是留下了证据,赶忙就让人带着仆妇上堂来查看。
思其直接说道,“知县大人,若是民女的手臂上没有伤痕,是不是就证明那人并不是民女?今日这事儿就扯不到民女头上来了?”
方知县点头,“当然如此,只是如今张家的人已经说了,你的手上会有伤痕,你必须让本官当堂验过。”
思其便把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衙门找来的仆妇将思其的两只袖子往上拉,露出两截白白嫩嫩的手臂来,在场的人无不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就为看看林家姑娘手臂上是否有一道伤痕。
结果可倒好,什么都没有,方知县这下子也慌了。
思其冷冷一笑,“知县大人可看清了吧?民女手上干干净净的,可没有什么伤口,若是张家的小厮昨夜抓住了那人,在她手上留下了伤痕,一夜之间伤口又怎么可能愈合?方大人刚刚是听得很清楚的,如今已经看过民女的手臂,难不成还不肯相信昨夜民女安安生生的待在家里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到了这会儿,方知县都不知道该如何帮着方氏了,这个妹妹呀,可真是糊涂,到了这会儿他也已经明白了,估计昨晚那人根本就不是林家的姑娘,而自己这个妹妹就是要找人家麻烦,所以才闹了起来。
怪不得拿不出证据,就算是人证所说的供词也根本就对不上。
姜氏适时开口,“方大人,事已至此,相信是非黑白到底如何,方大人心里已经有数了,我这亲家侄女儿想来是受了冤枉,方大人已经查明,是不是该放人了?她小小年纪,无端被人卷入这样的风波,心里已经是很难受了,还要跪在这里受人指点,我这个做姨母的看着实在是心疼极了,还请方大人立马放人。”
方知县犹豫了,“这案子还没查明。”
姜氏直接打断他,“为何没查明?张家拿出了所谓的证据,当堂验过,说明证据根本就对不上,又为何要把人扣在这里?昨晚进张府的必定是另外的人,张家二少爷死于非命,现在不忙着抓捕凶手,反倒是将无关的人扣在这里,我倒是看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章程了,方知县这官当得好啊,竟然自己定下些规矩来了。”
方知县又擦了擦汗,想要让思其回去,可是自己的妹妹瞪着眼睛看着他,那样子仿佛就是他让林家的姑娘回去了,她就会找他拼命。
他又心疼自己的妹妹,一时之间开不了那个口,在场还有这么多百姓看着呢。
到底如何,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难不成他今日真要判个冤案?为了护着自己的妹妹,所以将这人收押在牢房里?
思来想去,方大人一时之间竟不能判断到底是自己的仕途重要,还是从张家得到的钱财重要。
方氏咬牙说道,“民妇不知为何她的手臂上没有伤痕,但民妇肯定昨夜那人就是她,就算不是她,那也肯定是从她家里拿的人,若是他们家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