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源和宣氏腊月二十九才到家里呢,同福楼的生意实在是好,本来预计腊月二十二就关门的,结果别人预定了不少酒席,一直做到了二十六才算是正式完工,给伙计发了过年钱,然后赶紧收拾着回家了。
他们一回来,吴氏倒是跟他们发火了,“你说你们两个吧,不让你们出去做买卖,心里老是惦记着,我让你们出去吧,又不着家,都都已经二十九了你们才回来,咋不过了年再回来呢?这做买卖就那么重要是吧?家里人都放到后面去了,我还当你们今年不回来过年了呢。”
他们在路上就说过这话,到了家里,老太太肯定生气,结果还真是说准了。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宣氏赶紧扶着吴氏回屋里,“娘,您别着急啊,我和孩子他爹也不想这样的,本来二十二就准备关门回来了,谁知道又有许多老主顾来定酒席,人家一家子一年到头聚那么一回,想着咱们酒楼的菜味道好,就想让家里的亲戚们都来尝尝。”
“那些都是平时经常光顾的老主顾了,咱们酒楼才开张,总不能不顾着老主顾吧?所以才要多开了几日,后面的酒席就没再定了,娘,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赶着回来过年了吗?”
吴氏又不是真的跟他们生气,宣氏软了语气跟她说话,她立马气就消了,脸上带了笑意,“我知道你们辛苦,这不是也着急吗?怕你们为了挣钱,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家里如今日子过得平平顺顺的,也不需要那么多钱。”
“你们愿意出去开酒楼我不反对,可是得分个轻重缓急,咱们家不是那掉钱眼里的,真要是只看着钱财,咱们家如今的日子可不是这样的,娘就怕你们只为了钱,却离了心,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林长源也说,“娘,您放心吧,我是您教导长大的,哪里是那种人啊?您放心就是了,今年是因为刚开张,生意又好,咱们不能得罪主顾,所以才这么晚关门,来年早早的我就把告示张贴出去,肯定早些回来,一定不耽误回家过年的。”
他们夫妻两个说了一阵好话,吴氏彻底高兴起来了,这会儿都已经是下午了,吴氏便安排着,晚上要做得丰盛一些。
这一晚一家人可算是热闹了,林长源和宣氏在府城待了这么久,见了许多事,其他人都在家里,没去过府城呢,十分好奇。
林长富和林长贵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林长源都没空吃饭了,还是吴氏骂了一句,“老大老二,你们要是想去府城看看,过了年就跟着老三他们俩去帮几日忙,然后再回来,这会儿老三都被你们问得吃不了饭了。”
林长贵笑呵呵的说,“府城我还真是没去过,以前听人说起过,说是大得看不见头呢,府城都那么大了,还不知京城有多大呢,要是这辈子能有那个福分到京城去一趟就好了。”
林德正说道,“子龙子杰现在都念书,不让你操心了,等他们哪日去京城考取功名,我就让你跟着他们一起去,也让你好好见见世面。”
林长贵笑呵呵的说,“那我可等着了。”
子龙就在他边上,他便拍了拍子龙的肩膀,“你爷爷的话你可记下了?哪日你考取功名了,也让你爹去京城风光风光。”
子龙十分认真的点头,“爹,您放心吧,一定有那一日的,我要带着咱们全家都去京城。”
他和子杰都不笨,是聪明的孩子,只是小的时候调皮捣蛋的,心思不用在正道上,杜氏又十分惯着他们,这才给惯坏了。
好在后来及时悬崖勒马,往正道上走了,子龙要不是脑子聪明,又怎么会只念那么几年书就考去了县学呢?
现在他在县学也很受教谕的赏识,他年纪比天阔他们小些,可是见解还是不一般的,教谕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是一个地方去的,还对他们这村子十分好奇呢。
毕竟这样的好苗子可不是想有就有的,结果一个村子出了好几个,这让人到哪儿说理去呀?
吃了晚饭,宣氏她们几个妇人一起去收拾灶屋,各处的门都关好,这才回屋里去歇着了。
林长源还没睡下呢,一直在等着她,见她回来了,赶紧让她上床,前几日下了雪,一直都挺冷的,雪都还没化呢,在外面待久了,身上就冻得慌。
林长源都已经把床给睡热乎了,就等着她回来呢。
夫妻两个上了床,躺在床上,宣氏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舒展了,“舒坦,可真是舒坦,就像娘说的,在外面忙来忙去的图个啥呀,的确是挺累人的,要我说,我倒真喜欢待在家里的日子。”
“可你又知道我是个心不定的,如果真要是在家里待着,我又想着去外面闯一闯,怎么都不合适了。”
林长源笑着说,“行了,现在酒楼都已经开起来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就好好把这酒楼经营好,每年多往家里进一些钱,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以后咱们干不动了,孩子们也就长大了,让他们接手,咱们到了那时候就可以好好的歇口气了。”
宣氏点了点头,她背上酸痛得很,林长源给她捏了捏,很快也就舒展了。
“在家里,我可真是高兴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咱们在府城每日听着店里嘈杂的声音,回了小院儿就安安静静的,没有家人陪着可真是不好。”
“这段时间在家里可得多享受,过了年又得去府城了呢。”
林长源说道,“好啊,你要这么想留在家里,要不然过年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