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七,天阔中状元的消息总算是传回了同心村。
这一日跟往日都没什么不一样的,各家各户早早地起床,女人们在家准备的饭菜,其他人就去地里干活儿。
现在正是春耕,家家户户的活儿都多得不得了,林家更是如此了。
山上开垦的荒地越来越多,现在春耕秋收就是林家最忙的时候,不过有顾家帮忙,倒好了许多,但也容不得偷懒的。
一大早的思其就跟着其他的人都起床了,吃过了早饭,她准备去山上帮忙,不过吴氏突然觉得腿有点疼,思其又不放心走,还是决定在家里留着,要是一会儿更不舒服了,就得喊人赶着马车去镇上接大夫来才行。
她在家里顺便把子松和思雪都带着,现在农忙,刘氏和秀容也就没那么清闲了,绣活儿暂时顾不上,都去地里干活儿了,孩子总得有人带吧,平时都是吴氏在带,她要是腿疼,可追不上这两个皮孩子,要是让他们在家里闹腾,那还不得鸡飞狗跳的啊?就得有人看着才行呢。
周好周兴也下地帮忙去了,只有吴氏和思其带着两个小的在家里。
以前林家日子过得不好,屋里黑漆漆的,做针线只能坐在凳子上,也不方便。
后来日子过得好些了,吴氏和林德正时常不出门,林长源就让人给他们屋里靠窗的位置弄了个软榻,安了张小桌子,喝茶说话都挺方便,平时吴氏也坐在那里做针线,还挺好的。
思其看着两个孩子,陪着吴氏说话,又不由得念叨起来,“也不知道天阔哥什么时候才回来,一直也没消息,都已经挺晚了呢。”
吴氏笑着说,“其儿现在心里也有念叨着的人了,你瞧瞧,这都念叨多少回了,你放心吧,天阔一定会好好的,你顾二叔跟着一起去的,还怕出什么事不成?我估摸着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了,往年家都是这个时候呢。”
思其点了点头,“我就是盼着消息,不知道天阔哥到底考得怎么样,真要是考得不好,怕他心里想不明白。”
吴氏说道,“这话倒也是,天阔要真是考得不如意,你可不能再说些丧气话,一定得好好的宽慰他,他心气儿高,一直以来念书用功,就盼着考个好功名,要是没考好,他自己心里是最难受的,觉得对不起家里人,对不起你,这时候咱们可就不能再说什么不好听的了。”
思其笑着说道,“奶奶,我就是那样的人啊?天阔哥要是考的不好,我还能骂他不成?当然是宽慰他。”
“我现在就是怕他在路上想不明白,垂头丧气的。”
吴氏微微含笑,“你放心,我有预感,天阔今年一定考得不差,你就等着看吧。”
子松要大一些,老是往院子里跑,思其就得出去把他带进屋里来。
她在屋里待着,怕子松一个人在外面玩儿会掉进井里。
一上午子松都跑出去三回了,思其又出去带他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有吹吹打打的声音,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这个时候,总不能是谁家办喜事吧?要是谁家办喜事,早就该知道消息的,不会突然之间热闹起来。
那就说明是有人来报喜,报喜,当然也就是科考了,去参加春闱的只有天阔哥一个人,肯定是有消息了。
思其顾不上把子松送回屋里,抱着他就往外面跑,一开门,那声音更是大了,远远的望去,来报喜的才走到了村口呢,这阵仗比先前都要大,看那样子来了十来人呢,吹吹打打的,前面的人还拿着大红花,看那样子就知道天阔今年考得肯定不差,思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子松看着远处,笑着问她,“姐姐,是谁来了啊?”
思其笑着说,“多半是来报喜的,应该是天阔哥哥考得很好,衙门来报喜了,咱们快进去跟奶奶说吧。”
子松笑着点头,捣腾着腿要下地,自己跑进去说。
思其便将他放下来了,他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最是喜欢自己跑,还不爱让人抱呢。
只见他边跑边喊,“奶奶,衙门来人啦,天阔哥哥考得好,奶奶,哥哥考得好。”
思其听着他说的话,会心一笑,担心了这么多日,总算是有个确切的答案了,能不高兴吗?
吴氏在里间也听到了动静,思其进去就赶忙问,“是不是外面来人了啊?怎么样,考了第几名啊?”
思其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呢,人都还在村口,我瞧着走得挺慢的,奶奶,您腿疼不疼啊,要不要出去看看?”
吴氏笑着说,“当然得出去,这可是大喜事,走吧,快扶着我出去看看,也不是那么疼。我撑得住。”
等思其扶着吴氏慢慢的到了门口,搬了把椅子给她坐下,又把子松和思雪都带在一处。看着衙门的人,这都还没有走到林家呢,走得格外的缓慢,边走还在边喊什么,只是隔得有些远,思其也听不清楚,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听呢。
这么大的动静,村里人当然都知道了,现在这个时候,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地里干活儿呢,这会儿也顾不上手上的活儿了,赶紧从地里回来,跑过去看热闹。
好些人到了林家跟前,见吴氏和思其都张望着,就有人笑说,“多半是天阔有好消息了,这回可好,天阔和思其的婚事该办了吧?”
吴氏笑着说,“只看顾家的意思啊,天阔这回考了好功名,还不知看不看得上其儿呢。”
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她孙女这么好,谁会看不上?
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