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格局布置的比较清雅,沒有那种恢弘的气势,鱼清音带领我们兜兜转转,终于在一个偏殿停了下來。
“帝君,北辰星君便在里面,请进。”她弯腰做了辑,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长生大帝点点头,敲了敲门,门内传來一声清脆爽朗的声音:“请进。”
我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长生大帝拍了拍我的肩,向我点点头。我敛眉平复了下心情。
门‘吱嘎’一声,便打开來,逆光看去,我微微眯着双眼,目及他,神思不由一震,紫薇垣帝君搁下笔,浅浅一笑,红唇绽开,道:“今日,我料定有大贵人前來,不想竟是长生大帝造访,來,请坐。”
他双指一弹,白光闪过,两侧便出现了四张红木椅子,长生大帝和花曜坐在一起,我尴尬的坐在紫薇大帝身侧,他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恍惚间又似回到了在摘星阁的日子,目光一窒,直到长生大帝咳嗽了一声我才将目光收回,只是面颊上微微泛红,还好带着面纱。
“近日接到喜帖,方知紫薇老弟要成亲了,先來道声喜。”
紫薇垣大帝微微掬着手,点头一笑而至。虽然面上是愉悦的,但在我看來却并沒有多开心的样子。
“紫薇老弟,我本想着,这辈子或许你心里都念着扶摇一人呢?”
我的呼吸一窒,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长生大帝居然说出了扶摇,在神界这么多月数,我早已听闻,当年紫薇垣大帝爱慕扶摇神尊的种种。
果然,紫薇垣大帝听闻扶摇的名字,身形一怔,目光无焦距,似是在回想什么,我亦知道他在扶摇殿的等待又怎只千年,可是心里同时又涌上了一层疑问。
若在扶摇神殿神魂寂灭的红衣美少年便是夙玉的话,那在仙界的夙玉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我找错人了么?
可是内心却又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就是夙玉,一定是的,我宁愿他还活在我的身侧,也不愿接受这个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踪迹的事实。
“清音对我有恩。”紫薇垣大帝略带沉重的呼吸仿佛近在耳边,一句话便说出了他所有的感情思想。
“可是,恩情并不代表是爱情啊?”我不由自主地便脱口而出。
正在这时,门‘吱嘎’一声,便又开了,鱼清音端着一只紫砂壶和四个小杯子过來,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道:“喝点茶,暖暖身子。”
当她将茶端到我的身侧时,深深地瞥了我一眼,复又出去了,我咽了咽口水,胡乱的抓起茶杯便喝了起來。
方才,被她听到了,以后,或许会向恨‘颜初’那样恨我吧,拒在她眼里,颜初已经死了,可任何阻挡她达到目的的人她都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想着,许是喝的太急了,我一个猛呛,差点将茶水喷洒出來。
“婆婆,你慢点。”身侧传來一个好听的男声,我微微一震,恍惚间回过头去,仿佛看到夙玉在说,颜卿,你慢点,但是他的那声婆婆还是将我拉回了现实。
“谢谢帝君关心。”简单的一句话,便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抵至我的面纱边,我一慌乱,忙低头道:“帝君,你要做甚么?”
他浅浅一笑,收敛了指尖的白光,我尴尬的摸着方才被水打湿的面纱,原來,他是替我烘干面纱呢,这样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婆婆方才说恩情并不代表爱情,其实,我爱的人,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可是,我却不能让爱我的人为我难过,婆婆,你知道么?要不是清音,百年前,我便已经死了,所以成亲,也只是满足她的心愿而已。”
“百年前?”我喃喃道,他若还记得百年前的事情,为何又会忘记了我,那次,我初來神界,便掉落了他的后花园内,那时,我的容颜未有一丝改变啊,夙玉又怎会忘记了我?
“嗯,百年前,我还模模糊糊的记得,在天界和王母玉帝在大战后,后來被逼进了诛仙阵,受到重伤,是清音剜心救了我一命,也是她沒日沒夜的照顾,才有了今天的我,沒有了她便沒有我。”他低垂着眼眸渐渐陷入了思绪。
我愣愣的想起了当初救他时,那种剜心的痛苦,还有那沒日沒夜的失忆岁月,万川河里冰冷刺骨的水以及百年人间的等待,原來在他眼里,都成就了鱼清音的痴情,手一个颤抖,握着的白玉杯便应声落地而碎。
“婆婆?”花曜从红木椅上下來,跑过來抓住我的冰凉的手道:“婆婆,你怎么了?”
我干笑一声,转向她,背对着紫薇仙君,一行眼泪迅速落了下來。
“婆婆老了,手凉沒拿稳。”随后我又回过身來抱歉的像紫薇垣大帝笑了笑。
“婆婆无碍便好。”紫薇垣大帝双手一挥,那地上的碎片全都消失不见,而桌案上又多了一只崭新的茶杯,和原來的分毫无差,破镜也能重圆么?”
我掀开茶杯,淡淡的清香长驱直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此梨花茶甚好,不想帝君也如此喜爱。”
“我爱梨花便如同爱她一般,从未有过改变。”他温润一笑,敛眉拿起茶杯轻泯了一口。
南极长生大帝微微叹息一口气道:“紫薇老弟,你可还记得仙界有个梨花仙子,名唤颜初。”
听南极长生大帝如是说,我的呼吸一紧,心内五味陈杂,转而看向紫薇垣大帝,夙玉,你还记得我么?我就是你说要生生世世的颜初啊。
他露出迷茫的表情,望着长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