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天愈加暗沉起来,那一弯新月迷迷蒙蒙散发出浅薄的光晕,透过窗柩照射在我的脸上,我躺在梨花木雕床上睁开朦胧的双眼,丹灵睡在身侧,十分入眠的样子,我撩开透着熏香的白色轻纱帐,又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
伸手抚了抚额头,只觉得有些昏沉,夙玉和师尊出去寻觅修罗的踪迹了,留下白瑾仙君陪我一同修炼,白瑾仙君住在我的房间对面,美名其曰是为了保护好我们,怕那修罗半夜来袭,只是他屋子里到现在依然是灯火通明,我正纳闷的时候却见对面的屋子里忽然,‘咻’的一声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了。
这般不知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哪里,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虽是黑夜,但是借助月亮那浅薄的光晕依然可以看清庭院里洁白如雪的满树繁花。我闭着双眼轻轻嗅了一下,有清淡的梨花香气传过来。让我的五官霎时敏锐起来,正当我陶醉在梨花香气里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有一黑影忽闪而过,我一惊,连忙睁开双眼,寂静的庭院里依旧杳无人烟,只是我不小心走到一个枝桠面前,那瘦长的枝干在夜风的浮动下,恍若人影般上下晃动着。
我呼出一口浊气,走至梨亭深处,在那满树繁华的簇拥下,一个清澈的池子跃然于眼底,周围有几方长长的白色轻纱帐在那清澈的池子周围随着微风的浮动上下翻飞。波光潋滟,落英缤纷,意境甚美。
池侧有一青玉石,石上镌刻着几个苍劲有力却略带飘逸的楷体一—仙池玉酿。
那水池上氤氲着朦朦胧胧的雾气,在月光的折射下如水晶般通澈透亮,依稀可以看见池底的地基是由白玉石砌成的,想必师尊所说的玉酿池,应该便是这个了吧。趁着夜深人静,无人打扰,我还是尽快将身体内的灵气炼化比较安全。
但是,虽说无人打扰,还是我还是觉得和衣入水比较好。
我伸出右脚踢了踢水,那池水不温不火,却透着一股清凉之意,我沿着玉阶慢慢走下去,却见那时,泉水像似活过来了一般,卷着我的身体,瞬间将衣服竟数剥离,不知这般扔向了哪里。
乌云渐渐散开,明亮皎洁的月光下,女子青丝如瀑,长长的湿发披散在后颈,被池水淋湿后却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她微微眯着双眸,任泉水卷着自己的**净化、洗涤、化解那郁结不顺的灵气。她欺霜赛雪的面庞上有清澈的水滴顺着那肌肤纹理直直滑下来,月光下的她宛若天人。
我灵识延伸在外,看着面前的自己,嘴唇微微弯起。这泉水果真神奇的很,此时我觉得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充沛之感,想必这般要不了天明,我郁结的灵力便会化解开来了,到时候在向师尊讨教些仙术,假以时日,便可完胜白瑾仙君了吧。
此时已是寅时了吧,我收起盘旋在外的灵识,全心全意的开始冲破这最后郁结的一团灵气,那团灵气顺着我的奇经八脉缓缓流往我的灵魂深处,就差一点点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咻’的利器声音破空而来,打乱了我最后冲刺的那点宝贵时间,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有一宽大的衣袍包裹在我的身上,而我的身体稳稳的落在一个结实并且温暖的怀抱中了,恍惚间梨亭里有一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只是那耀眼的银发却在一瞬间凌乱了我的眼睛。
他?他是一一?
这背影……有点像狸猫。我微微皱起眉头:“刚刚那利器是怎么回事?”
抬头望去,才发现自己被白瑾仙君抱在怀里并且停留在玉酿池的上空,他黑色的长发飞舞在月光下,眸子里似有痛楚一闪而过,见我正望着他,神秘的紫眸里有戏谑一闪而过。扬唇一笑道:“怎么?还没被抱够吗?”
我皱了皱眉嗔怒道:“是你抱着我的!”见他还没有放手,我又伸出手来在他的手臂上掐上一把。
这一掐不要紧,结果一一
啊啊啊……
白瑾仙君抱着我双双从高空跌落在玉酿池里,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我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花,裹紧身上的袍子。正准备怒斥他的时候,却见池子晕开了大朵大朵的血花,混合着那清冽的池水,显得那么突兀。
回头看他的时候,见他紧紧咬着嘴唇,一脸痛苦的模样,翩若惊鸿的脸上透露些许苍白,本来嫣红的双唇上此刻却透露出一股渗人的灰白之色。
“你怎么了?”我碰了碰他的衣袖,出声询问道。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狭长的凤眸中有水纹一波一波荡漾开来,像是浸染了千百年来的情感,缓缓漫过我的心口。
那会是感动吗?
他声音及轻,却透露出一股轻松调笑之意:“你下手如果再轻些,我便没事了。”
“什么?”我一愣,这明明是数落我嘛,便又推搡了他一下。
“咝……”只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池里浸染的鲜血似乎更浓了。
“师妹,快把我扶到房里去……”他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些恳求,是在怕我在他重伤的时候将他灭口吗?
我撇了撇嘴,看他因为失血过多昏昏欲睡的样子,连忙施了一个法术,将他背在背上,瞬移到他的房间里。
将他安顿在他的房间里,一层一层拨开他的衣服,却见那胸口连带着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仙人不是有仙法护身么,况且白瑾仙君法力还在我之上,不是会自愈伤口的吗?
我连忙施了个恢复术,想将那伤口愈合,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