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姓……。”
那绿衣少女明显缺乏阅历,想都不想就要回答赵荣的问题,谁知她的话才刚说了一个开头,后面就传来了一个男子声音,说道:“小妹,不要说。”
绿衣少女下意识闭嘴,之前那个英俊书生则和黄醮走了上来,先是满脸不屑的打量了赵荣一眼,然后才说道:“这位公子,你套话的手段也未免太粗浅了吧?明明是想打听我妹妹的姓名和住址,却鬼扯出一个和我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张姓小娘子,是也不是?”
“世妹,人心隔肚皮,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黄醮也对那绿衣少女说道:“世妹你怎么也不想想,又不是双胞胎,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绿衣少女无奈闭嘴,那英俊书生则上前把她一拉,就把她拉离了赵荣的身边,黄醮也满脸不屑的看了赵荣一眼,然后一甩袖子跟上了那对兄妹。然后依然还是很凑巧,这个时候,那古玩店老板已经捧出了一张字帖,那对兄妹和黄醮等人也马上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幅号称是张旭草书的字帖上,再也没有人多看赵荣一眼。
见此情景,搭讪失败的赵荣当然是十分尴尬,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是灰溜溜的领着赵小乙离开了这家古玩店,不过赵荣却不肯死心,又领着赵小乙守在门外远处,打算等那群书生走了再进去打听情报。
无比耐心的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那群书生才簇拥着那名绿衣少女离开了那家古玩店,期间黄醮还十分殷勤的亲自为那名绿衣少女掀开门前的帘子,让赵荣一看就知道他也对那名绿衣少女不安好心。然后赵荣再不迟疑,才等那群书生走远,赵荣就马上领着赵小乙重新回到了那间古玩店。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非常简单,与那古玩店老板见面后,赵荣十分直接掏出了一张面值一贯的交子,塞进了那老板的手里,微笑说道:“掌柜的,请教三个问题,第一,刚才那位穿绿衣的小娘子,姓甚名谁?第二,她家住在那里?第三,她有没有定亲?”
看了看赵荣,又看了看赵荣塞进自己手里的交子,那老板顿时笑了,笑着说道:“这位公子,你问的三个问题,小老儿都能回答。不过小老儿得劝你一句,最好还是抱太大的指望,你就算打听到了她的姓名和住址,请了媒人登门求亲,肯定也很难成功。”
“为什么?”赵荣好奇问道。
“这位公子,恕小老儿直言,那位小娘子的家里,恐怕很难看得上你。”那老板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那位小娘子的家里,来头实在太大,一般的白身人家,寻常书生,她家里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来头实在太大?有多大?”赵荣一听更好奇了。
“已经过世的米芾米南宫的鼎鼎大名,公子你听说过没有?”那老板不答反问。
“米芾?”赵荣还真听说过这个名字,也顿时又吃一惊,问道:“那位小娘子,是本朝大书法家米芾米南宫家里的人?”
“长门孙女。”那老板终于说出那名绿衣少女的身份,说道:“姓米名凝,今年一十七岁,家里住在城西的云开街,也至今没有婚配。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米家世代书香,米南宫还曾经多次出任本朝官职,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寻常人家,所以这几年来虽然求亲的人都快把米家的门槛踏破了,其中还包括我们镇江知府相公的公子,米家都不肯答应。”
赵荣搔起了脑袋,因为赵荣非常清楚,自家虽然有钱,但是和米芾家这样的官宦书香家庭比起来,确实不止是差着一点半点,所以自己就算真的请媒人登门求亲,米家也几乎不可能会答应。
或许是看在那张面值一贯的交子份上吧,那古玩店老板又鬼使神差的补充了一句,说道:“当然,公子你如果真的是诗文满腹,才高八斗,也确实想迎娶那位米家小娘子,那么三天之后,公子你倒是或许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赵荣赶紧问道。
“公子难道你还没有听说中冷泉文会的事?”那老板很奇怪的反问,又说道:“三天后的四月初五,那位米小娘子的父亲米友仁牵头,要在我们润州名胜金山脚下的中冷泉旁,举行一场规模很大的文会,让我们润州的士林学子比试诗文书法,还要挑选其中最出色的诗作编撰刊印,流传后世。”
说到这,那老板稍微顿了一顿,又说道:“那位米小娘子的父亲米友仁,人称小米,又称元晖先生,也是天下知名的大书画家和大诗人,也最喜欢诗词好书法好的年轻人,公子你如果有这个本事,到了那个文会上写下几首可以流传千古的诗词,再在书法方面出些风头,讨得元晖先生的欢心,或许就有希望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了。”
“这倒是个机会啊。”赵荣一听大为心动,可依然还是有些搔头,暗道:“诗词好办,但书法怎么办?我从来没有练过毛笔字,写出来的书法怎么可能见得了人?”
事还没完,谢过了那个古玩店老板告辞出门后,心里藏了心事的赵荣便再没有了兴趣逛街,领着早就是呵欠连天的赵小乙在酒楼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按照和便宜老爸的约定,在申时之前就出了润州南门,来到码头准备乘船回家。
在这个期间,就又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就是在赵荣雇好了船准备出发的时候,一艘从东而来的客船也来到了码头旁边,还极不客气的抢先靠上码头准备下船,恰好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