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璃……回來了!”冰雨气喘吁吁的,很明显是一口气跑回來的。
众人的表情已很难用惊讶或是震惊來形容了,毕竟再快的反应速度也赶不上这形势的变化。
“不过,这一次,冰璃已沒了呼吸!”冰雨惊恐地盯着冰镜恳求一个答复。
“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事如果被我发现谁传扬了出去,有他好看!”铁青着脸的冰镜风一般拨开众人,径直向医堂而去,“海风!冰雨!愣着干什么?”
“砰!砰!”几声,伴着“吱吱呀呀”的几声,海风和郑维只觉一团黑紫旋进了医堂,再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已被斯墨牢牢地挡在了门外。“究竟是怎么回事?”每个投射过來的眼神都是这个涵义。斯墨却只是僵僵地立在那,失神的眼和不停颤抖的身体似乎说明着什么。
互视的这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添了疑惑,三个各怀心事的男人都溜将下來,开始静默地思考。
雪白的衣衫已被血染得失去了原有的颜色,紫黑色已布满全身,凝成一束束的头发裹挟着脸,勾勒出诡异的线条,冰璃的眼睛死死地闭着,不带一丝的生气。
凡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总是令人无所适从。三人机械的动作抵挡不住脑子里闪回的可怕念头:昨日的场景在循环……我们在做沒有意义的事……
冰雨使劲椅着冰璃已满是血红色的身体,却得不到一点儿回应,想要下针的手悬在半空,只是抖,瞪大的眼睛沁满了泪水。
死抓住床栏,冰镜很清楚昨日的难关是怎样度过的,而这样的好运是否能有第二次,谁又能说得清呢?
虽然隔着道门,但斯墨怎么会捕捉不到那里面的慌乱呢?被嗜血的恶魔附身般的战斗,一路上石头般的靠在背上,昨日同冰镜心有余悸的抢救……斯墨狠狠地抓住了窗框,好像在阻止自己不要陷进旋涡。
门内外的众人在同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静止可以改变什么,留住什么。冰璃,不想再回來了吗?
“冰璃,真的不想活了啊。”诡异而尖锐的声音隐约飘來,辨不清方向,却分得清是谁。
“梓桐!只会躲在千里之外传声么?你要对冰璃做什么?”面对权力斗争的血雨腥风都异常冷静的冰镜,此时却暴跳如雷到自己都觉得诧异。
“冰镜,冰狐一族的王者?看你那无助的样子,我怎么也要帮你一把啊。”
冰镜最讨厌这种被动,除了睁大眼睛观察,什么都做不了。
“那么,冰璃,快点儿醒过來吧!”几乎是在叫嚣,梓桐自负依然。
一句痴人说梦般的话却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床榻上。
抓住一棵稻草,期盼奇迹的发生。人在最无助时,总会有希冀神奇之力存在的妄想,而不论这力來自何方,是正义或是邪恶。
蓦地,病床上的冰璃果然有了反应,仿佛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瞬间灌注全身,显然不是虚弱至此的冰璃所能承受的,几乎是下意识地战栗,低声的闷哼含混地传來。
渐浓的紫气从冰璃的身体散发出來,发出蛇吐芯般的嘶嘶声,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战栗化作了强烈的挣扎,闷哼也变得越发撕人心肺起來。突如其來的变化让众人已经忘记了自己该有的反应,一张张扭曲的脸不知所措地宣泄着事态的突然……
“梓桐,你给我滚!”冰璃猛然睁开了血红的双眼,死死地对着苍白的天花板吼了起來,声音中夹杂着压抑了许久的沙哑,让每个听到的人心下为之一颤。门外的三人闻声神经骤然紧绷,不顾一切地冲了进來,“梓桐?!在哪?”
“混账!谁让你们闯进來的!”冰镜一手指向进來的三人。
“这是传说中的千里传声……”斯墨显然很有经验。
海风则托起了下巴:“冰璃的动向……目前梓桐应该还不清楚……”
医堂的方桌吱呀作响,随时有被冰镜拧碎的可能。
“喂,喂,冰璃!再这么抵抗,,死的可是你!”梓桐窃笑起來。
轻轻的几个字却如利刃割穿了每个人的心,凝重的气氛在医堂内弥散开來……
“你滚!你滚……”竭力的抗争揉入了绝望的哀伤,冰璃挥舞的双手开始胡乱地在身上撕扯,一道道新鲜的血痕刺人心目。
“嗯?”想再挣扎却变得困难,冰璃晃过头去,原是身体被几双手死死地钳住了。
“你们都离我远点!”将目光躲闪开一双双注视的眼睛,冰璃强硬的话却透着哀求的语气。
“冰璃,不会让你再离开。”看不到冰雨的脸,但坚定的语气给了每个人莫大的勇气。
“都是一副样子啊。”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要阻止冰璃再自伤,又怕力道太大,让他伤上加伤。只一会儿工夫,密集的汗珠爬满了每个人的额头。
“放开我!放手……”冰璃的挣扎并沒有因为大家的阻止而停止,反而愈发强烈起來,连床榻也开始战栗了。这战栗传递到每个人的掌心,让每颗心都禁不住随着这个频率跳动。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斯墨再也沉默不下去了,看冰镜的眼神中竟有几分质问。
冰镜又怎么会不清楚呢?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挤出了几个字:“拿安神散來!”
“可是……”冰雨吃惊地反问。
“沒有可是!再持续下去,冰璃好不容易恢复的心跳就会再度失常!”事态危急,冰镜已顾不得措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