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树立为平民逆袭的典型,却是入赘木下家获取真正的武家身份,跟着丹羽长秀为首的织田奉行众做过事,算是奉行众的自己人。
最重要的是,羽柴秀吉今日的窘境,是织田信长军事改革的需要,一手把她推到台前当靶子。
一直紧跟织田信长步伐的丹羽长秀,前田利家,她们当然要对羽柴秀吉表示善意。
其实就是对织田信长表明,在织田信长与织田家臣团发生矛盾冲突的时候,自己会牢牢站在织田信长一边的绝对忠诚。
所以,丹羽长秀和前田利家对羽柴秀吉的关怀,不是单纯得欣赏她这个人,而是出于综合考虑。
考虑野孩子团成员们的想法,考虑织田奉行众的感官,考虑织田信长的反应。
羽柴秀吉与她们两人有太多重合的人脉和圈子,就算是为了自身集团的稳定和发展,她们的态度也必须是亲善的。
当然,羽柴秀吉本身的能力也受到两人的肯定,但武家政治的复杂,并不是以个人的情感而变化。
懂得审时度势,才是政治成熟的武家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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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柴秀吉走入天守阁,深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每次面见织田信长,她都会用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去面对这位可怕的主君,去争取她的好感。
对,可怕的主君。
织田信长的一句话能将她扶上云端,也能把她推入深渊。她就是羽柴秀吉的神,无所不能的神灵。
竹中重治的告诫,羽柴秀吉真的听不懂吗?丹羽长秀和前田利家的善意,羽柴秀吉真的猜不透背后的深意?
她全都懂,又能改变什么?不如不懂,专心做好一个元气满满,力争上游的羽柴秀吉。
她的出身卑贱,不能犯一次错,错过一个机会,承受一次失败,她必须要有百分百的胜率。
百般考验,九十九次的成功,只要失败一次,她就会输掉自己所有的筹码。
羽柴秀吉的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走进织田信长所在的议事厅。
不再犹豫,纵有创伤不退避。她要永远赢下去,赢下去,永远永远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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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织田信长兴奋得来回走动。胸前一对玉兔上下起伏不定,几欲跳出,快要包裹不住她心中磅礴的大志。
她实在是太激动了,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原本只是派丹羽长秀去近幾碰碰运气,竟然拿到了一张大王牌。
足利义昭是什么东西,织田信长不在乎。就算是只猪,她也有信心把她扶上足利将军的宝座。
和田惟政代表足利义辉的旧党,细川藤孝代表细川三渊两家幕府地方实力派,她们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她们的邀请,织田家的上洛之路被彻底打开。有近幾当地势力支持,织田信长才不怕遇到三好家此时,在京都进退两难的窘境。
她在主位上来回折返,释放心中按耐不住的兴奋,嘴上不住对在坐的丹羽长秀夸赞道。
“干得好,米五娘!真是太棒了!我要大大的赏赐你!”
看着织田信长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般上蹿下跳,跟随这位主君多年,丹羽长秀早就习惯了她的放浪形骸。
她冷静说道。
“大殿,此时还不到高兴的时候。
双方达成协议,和田惟政大人已经回去,请足利义昭殿下移居在北近江浅井家暂住,等候我们大军上洛。
可上洛的路线还未确定,上洛的时间必须抢在斯波谦信公回来之前,都需要仔细权衡计算。
还有我们上洛之时,周遭诸国武家是否需要防范?当初今川义元的故事,您不得不防呀。”
织田信长停下脚步,坐回主位,拉开和服,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用纸扇狠狠扇风。
因为激动泛红的胸前,她来回急走导致的燥热,又渗出不少汗水沿着曲线往下流淌,让她难受得想要tuō_guāng衣服。
一边敞开和服往胸口扇风清凉,织田信长一边思索,说道。
“来岐阜城之前,和田惟政就已经和浅井长政联系上了吧?
我那个弟妹啊,恨不得六角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我上洛京都,帮她铲平南近江,她当然乐意一起出兵。
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斯波义银,哈,我不会给他机会的,我一定会抢在他前面!
你辛苦一趟,再去北近江,与浅井长政谈好上洛的日子。时间定的越早越好,不要等春耕之后的农闲。
她如果后勤军需上有问题,我来解决。只要她肯配合,钱粮全部交给我,老娘有的是粮食!
只要北近江可以动员农兵支撑后勤线,造成的粮食缺口全部由我来补齐。”
织田信长要抢在斯波义银回来之前完成上洛,就必须打南近江六角家一个措手不及。
春耕之后的农闲时节出兵,六角家能动员大量农兵死守,战事必然旷日持久。
可织田信长的改革军事,就是为了反季作战。春耕之前出兵,直接打乱传统武家作战的节奏。
织田家坐拥尾张美浓两国的浓尾平原,石高一百一十万石。织田信长又刚才打趴下北伊势武家,要求她们臣服上供,有的是钱粮。
打仗无非是打后勤,打钱粮。乱世百年,近幾一直是战乱的核心地带,势力凋零。
这里的领地疲弊,武家散碎。有了当地带路党配合的织田家,完全可以用实力碾压过去。
丹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