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背后的人,把你们搜集到的那些确凿证据都交给我,我会让你们心想事成。”
猿飞佐助盯着半泽直义的眼睛看了半天,才说道。
“给了你也没用,我不会承认这些证据是我给你的。
上面的路堵死了,下面的保护伞你撕不开,只是一些孤立的证据而已,你又说不出来源,无法取信于人,圣人根本不会理会你。”
半泽直义伸出食指,在猿飞佐助眼前摇了一摇。
“谁说我要把证据交给同心秘书处,交给圣人?我只是想把这些证据拿给那四个大尼姑看一看。”
猿飞佐助面上闪过一丝惊愕,下意识喃喃道。
“金刀计。。”
半泽直义严肃点点头,说道。
“妙安寺禹新,三光寺上惠,无量寺柘黄,养林寺开新,我会分别找她们谈一谈。
让她们看到确凿证据,勒索她们一笔钱财,劝她们提前潜逃离开关东,我就会放她们一马。”
猿飞佐助迟疑问道。
“这样做,有用吗?”
半泽直义冷笑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夫妻之间尚且做不到同生共死,何况是四个因为利益联合到一起的大尼姑呢?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她们四个能够保证绝对相信彼此吗?她们四个能够保证别人不出卖自己吗?
正如你所说,我一个近畿来的外人,手里攥着大把的实证,这些证据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给的?
我如果正义凛然要法办她们,她们也许会负隅顽抗,死不松口。
但我如果只是索要钱财,放她们一条生路,让她们赶紧跑路,她们四人之中就没有一个动心的吗?
整个武家义理促进会的黑账都在她们手里,她们天天承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在看到确凿证据之后必然彼此怀疑,想要逃之夭夭。
我相信只要四个大尼姑之中有一个跑了,其他人就都会跟着跑。
我找你借金刀,就是要吓跑她们,只要她们跑了,困住我的关东死局就彻底打开了。”
猿飞佐助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半泽直义侃侃而谈的冷静表情,不禁头皮发麻。
这家伙,真是又聪明又狠辣,这一下可不是要捅破天?
管账目的人跑了,傻子都知道武家义理促进会的账目必然是出了大问题。
到那时候,什么保护伞都没用了,保护伞自保都是焦头烂额,力有不逮,哪有功夫去考虑保别人。
但半泽直义敢把这个窟窿捅上天,她自己也会非常非常麻烦。
原本查账出了问题,还能从内部沟通中解决问题,可管账的人一跑,整个关东都知道账目出大问题了。
中下层借贷的武家必然慌乱,她们一旦跟着闹起来讨说法,谁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不管事情最后怎么解决,半泽直义这个始作俑者都是罪无可恕,砍头都是轻的。
猿飞佐助不禁叹道。
“值得吗?你一个近畿来的人,何必要在关东闹到这份上?”
半泽直义平淡的回答。
“我出身金泽平原,家业被加贺一向一揆损毁,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就算圣人震怒,要诛杀我一门,也就只我一人罢了。
鬼头悠亚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不能让她失望,我们都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些,不想被这个世界所改变。”
猿飞佐助沉默半晌,叹道。
“你们这些疯子,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半泽直义微微鞠躬,笑道。
“那就拜托了,猿飞姬,请为我准备好金刀吧。”
猿飞佐助耸耸肩。
“你等我七天,我会尽力帮你争取,我也很好奇你的结局,你到底死不死。”
———
猿飞佐助翻山越岭,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跑回了西上野之地的箕轮城。
事关重大,她不敢借她人之手传递消息,留下痕迹,只能亲自跑一次,亲口说一遍。
真田信繁,海野利一,三好清海同处一室,一起听了猿飞佐助带回来的半泽直义要求。
说完之后,猿飞佐助拿起水壶墩墩墩的灌水,一边擦汗,一边等待三人决断。
三天的赶路,几乎把她累垮,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在这里,准备帮半泽直义说几句好话,半年相处下来,那家伙还挺有人格魅力的。
真田信繁皱起眉头,问道。
“六娘,清海大师,这个半泽直义。。你们觉得能不能信她?”
海野利一冷声道。
“关键不在于能不能信她,而在于会不会把主上牵扯进去?
我看过佐助搜集的证据,贪腐参与者可以说是涵盖了武家义理促进会的所有部门。
监督机构方面,武协那边的统战众,地方众,兄弟会,蓝衣众,也几乎全部都有沾染。
还有,堺港与武家义理促进会的经济往来,必走直江津的北陆道商路体系,关东侍所奉行所那边也就被拖下了水。
我仔细算过,除了大熊,大藏,伊奈等奉行所属部众,关东有头有脸的武家门下也皆有参与。
上杉,武田,北条,由良等等都无法置身事外,除了里见佐竹这些残留的东方之众,关八州竟然找不到一处净土。
圣人如果知道了真相,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高层大多不知情,包括武家义理促进会的大藏长安和伊奈忠次也被蒙在鼓里。
当然,除了蓝衣众那个愚蠢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