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的内力最为深厚?”樊瀞打开房门,冷眼看着房外看似焦虑的众人,黝黑的面庞上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重与严肃,毕竟,接下來是最为关键的一步,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小瀞儿,我來吧!”此刻,鹄纭悄然看了身旁一脸冷漠之色的凤琰晖,率先跨前一步,伸手不禁拍了拍樊瀞那看似沉重的头颅,轻佻邪魅的眼中透着丝丝坚定与严肃。
感受着头上的轻抚,便不禁回想起之前被吃豆腐的事,樊瀞自是有些不悦地偏过头避开那只修长的右手,若不是此刻形势紧急,她绝不会让这登徒浪子好过!
不禁撇撇嘴的樊瀞终是忍下心中一口怒气,直接转身欲重回房中,却不料竟被一双刚毅大手拦住了,又是谁在捣乱!樊瀞抬眼不悦地抬眸,却发现那手的主人,竟是在一旁冷漠而立,自始至终都从未言语的凤琰晖!
瞧着那双沉寂的琥珀色眼眸,樊瀞刹那间愣住了,本是愠怒的内心竟不自觉颤抖一下,不知为何,偏偏这个男子一出现,她就变得如此不适甚至是狼狈。
“你又想干嘛!”为避免自己的内心的不安显现出來,樊瀞紧皱着细眉,眼中透着浓郁的不悦与羞怒,沒好气地朝凤琰晖低声嚷道,全然失了平时的冷静与不羁。
如此无礼的态度,凤琰晖微眯起锐利的眼眸,看似有些不悦,却不知为何仍是沒有发作,反倒幽幽叹气,缓缓解释道:“接下來的解毒很困难吧,我内力最高,还是由我來吧!”
说着,竟无视樊瀞意见,甚至无视在场众人诧异的眼神,踏步缓缓走进了房间之中。
即使现在形势紧急,但一个大男子,竟无所谓地进已婚女子的闺房,这家伙,怎能如此随便?罢了罢了,都说是非常时期,进就进吧!看着如此一意孤行的身影,樊瀞只能自我安慰,亦深深叹了口气,接受了这看似强势的命令,缓缓踏进房中。
却不料,在关上房门之时,又有一只手挡住阖上的木门,顿时,一股熊熊怒火油然而生,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这样,真想让江水菁毒发身亡啊!
“就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她吗?”还未等樊瀞发火,一声无助的男声瞬间响起,抬眸一看,却见李羽风一脸的忧虑焦躁,就连那双本该明亮的双眸,亦染上了厚重的色彩。
瞧着如此颓废的男子,樊瀞却有些不忍发怒了,这些人中最为痛苦的便是他了吧,深爱的女子中毒却束手无策,甚至还要将她的生死寄托在一个陌生人手上,连唯一可以帮忙的机会,都因内力不足而无奈舍弃,这该有多讽刺啊!
“我会救活你的妻子,但我,要你全部的财产!”蓦然间,樊瀞不禁想起这人对金钱的执着,不知在金钱与爱人面前,他会选哪样?
如此想着,樊瀞当真道出心中的疑问,或许,只有如此,她才能知道房中女子究竟该不该救,若是连钱都不上,那她,一生也只能悲哀而过,还不如此刻被毒死!
意料之中的是,李羽风却毫不犹豫地道出心中所想,他一把抓过樊瀞的衣领,眼中透着浓烈的坚定之色,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你能救回菁儿,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要什么便给什么,呵呵,原來竟如此重视她啊!樊瀞蓦然一笑,心中亦悄然放松起來,她伸手挥开紧拽着她衣领的手指,抬眼间尽是自信满满,缓缓说道:“放心,我会救回她的,只是你,还是在这呆一会吧!”
说着,她紧闭上那扇沉重的木门,将房中光景掩于其中,看着那张逐渐消逝的坚定眼眸,她却有些羡慕江水菁了!
房中,樊瀞深吸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來,缓缓说道:“你运用内力将她周身的毒汇至五脏处!”
“五脏?!”一向毫无表情的凤琰晖首次露出惊讶的神情,众所周知,五脏是人类最重要的部位,一般是将毒从五脏内逼出,却不似如此冒险地反其道而行!
瞧着对方如此震惊的神情,此刻的樊瀞却有些愠怒了,她有些不耐地朝天翻了翻白眼,满脸不悦道:“你以为她中的是普通的毒?快点,她撑不了多久了,还有千万记得,不要试图将毒逼出來,那只会加剧她的死亡罢了!”
言罢,樊瀞便从怀中取出一排银针,逐一置于火上炙烤,进行着新一轮的准备工作。汇毒完成后,君谟这才焦虑地将两万血液端來,其中一碗与原先无异,而另一碗则成了浆糊状。
樊瀞匆忙结果那两碗鲜血,抬眼看着凤琰晖因运功过度导致的面色苍白,行走之间甚至有些不稳,终是伸手递给他一个精致的药瓶,沉声道:“你先出去,这药治愈内伤很有效,拿去!”说着,却也无心理会其他,专心致志地捣弄起手中的血药。
待到全部准备就绪后,樊瀞却意外发现樊君谟仍旧呆站在原地,毫无离开的打算。她抬眼不悦地与之对视,伸手指向门外出,低声道:“难得都给我出去!”
“可我只是个五岁的孝子!”此刻,樊君谟睁着铜铃般的大眼,满脸无辜地哀求着,却未见那张僵硬的面皮上有任何表示,终是不甘不愿地往外走了出去。
房门口中,樊君谟仍是有些不放心地回头望着看似坚强的樊瀞,毕竟之前的她刚放出整整一碗鲜血,而今若是施加内力,怕是有些撑不下去。
看着小谟如此担忧的神情,自是深知他在担心什么。樊瀞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试图令他安心,轻声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