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一声冷哼,众多守卫不禁战栗起來,手中的刀剑不似原先般的坚定明确,甚至有些颤颤巍巍,似在恐惧那声冷哼背后所隐藏的浓烈杀意。
如此反应,却是彻底激怒了领头站立着的尹夫人,她抬脚跨出一步,抬眼狠厉地瞪着手持刀剑的守卫,低声喝道:“怎么,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
只是,如此举动却是彻底动了冷轶矢的逆鳞,明知翁幻紫此时九死一生,却偏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甚至还拿师傅的身份压他,迫使他的手下违抗命令,此番羞辱,叫他如何能忍!
此刻,怒极的冷轶矢眼神渐渐冰冷,仿若沒有任何温度一般冷眼瞪着尹夫人,手中一动却将利剑紧握于手,慑人的寒光映照着那张银白色的冰冷面具,显得愈加沉重。
猛然间,他强忍着胸口一口郁气,提起真气瞬间移动,眨眼间便移到尹夫人身前,透着杀意的铮铮利剑,此刻正毫不留情地挂于那细嫩毫无防备的脖颈上,冷漠的声音就此响起:
“尹夫人,我本敬你为师父,处处忍让,而今若你再干涉冷月堡的事,做出越俎代庖的行为,难保有天,你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别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说着,那寒光利剑更是冰冷地往前一了几寸,锐利的剑刃划破了丝丝脆弱,一滴滴嫣红的鲜血顺着丝丝寒意滴溅在地上,溅出一朵朵恐惧的血花。
面对突如其來的一剑,尹夫人僵硬地呆站于原地,脖颈上的尖锐痛楚,地上的朵朵血花,无一不刺激着那本该冷漠的神经,此刻的她,竟莫名产生了恐惧感,而对象,却是眼前这个做了她十年徒儿的男子!
原本,她以为即使冷轶矢功力大有长进,也能凭自身武功单方面压制,可经过之前的那一剑,她却是彻底清醒了,这个被她灌输了冷漠无情的男子,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脆弱幼稚的小子了!
即使心有不甘,尹夫人仍是默默颔首,接受了冷轶矢变相的威胁与警告,不愿再插手有关翁幻紫的任何事了!只是,她不插手,却不代表别人不插手!
思及至此,尹夫人悄然抬眼,却看到一个淡黄色的俏丽身影急速而來,心中不禁暗笑:我的徒儿啊,面对你的新娘,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师兄,你当真要去救翁幻紫那个贱人!”猛然间,急速而來的傅雅儿倚靠于门上,面带愤怒屈辱之色,满脸控诉地朝冷轶矢嚷道,却不料“啪”的一声,得來的却是樊羽狠厉的一巴掌。
“抱歉,我沒听清,你说,谁是贱人?”此刻,困于中央的樊羽满含笑意地望着一脸错愕的傅雅儿,冷眼看着那皎白细嫩的双颊因着方才的巴掌略显微红,却不带丝毫怜悯之色。
看着眼前虽是一脸笑意实则怒火重重的樊羽,傅雅儿此刻却不敢有所诋毁,毕竟樊羽虽为“医圣”,但杀人手段却比他的妻子“毒圣”更为残忍怪异,更可况她此次前來的目的却是为了阻止冷轶矢,与樊羽之间的一掌之仇,今后再寻机会报复便是!
思及至此,脸上虽受了一巴掌,但傅雅儿却强忍心中不甘怒意,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冷轶矢,纤纤玉手更是紧抓着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衣袖,低声说道:“师兄,你不是答应我不再理会翁幻紫的事了吗?”
那柔弱的哀怨之声,伴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竟让人不禁动容,可此刻的冷轶矢一颗冷漠之心早已系于翁幻紫身上,有哪來的心思与之虚与委蛇!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冷轶矢一把甩开那柔嫩玉手,低眉冷漠地看着傅雅儿那张看似悲哀的愁容,心中毫无怜惜之意,反倒心生厌恶之意。
此刻的他,许是因凤玉楼之事,对本就厌恶至极的傅雅儿,更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之泄愤,却又蓦然想起之前制定的复仇大计,只能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极尽柔和地看着她,轻声道:“雅儿,待我救了紫,不,救了那女人,与樊羽消除误会后,我便不再理会这些琐事,可好?”
这番话语后,冷轶矢却不着痕迹地蹙起剑眉,银白色面具下,更是隐藏着阴沉的面容:想他冷轶矢,除了翁幻紫外,又何尝对别人这般服软,而对方还是这样的不堪之人!若不是为了引蛇出洞,他又怎会如此!
“可是……”看着逐渐软化的冷轶矢,傅雅儿再次抓住那神色冷漠浅薄的衣袖,汪汪泪眼显得愈加动人,意在逼迫冷轶矢放弃援救翁幻紫的想法。
见她如此执着,冷轶矢心中的厌恶之心愈加浓重了,为避免自己忍受不住率先出手,他极尽轻柔地“甩”开衣袖,低沉道:“我速速就回!”说着,便不再理会幽怨中的傅雅儿,带领手下四大堂主离开了这沉默厌烦的大厅。
瞧着狼狈在场的两人,樊羽眼中仍旧透着玩味的笑意,心中却愈加阴沉可怕,此刻的他,时刻想的却是那份怪异的“遗书”,亦担忧翁幻紫的下落,自是不愿再继续呆下去,便也带着属下四衫急速离去。
“沒想到,你竟这般沒用!”尹夫人冷眼看着被孤立于一旁的傅雅儿,地上的朵朵血花早已令她心有不甘,便迁怒般怒瞪傅雅儿一眼,遍布永远再呆在这令人屈辱的地方,缓步而去。
看着众人渐渐离去的身影,傅雅儿深吸口气,那脆弱哀怨的眼眸竟瞬间化为强烈的恨意,想她十岁來这冷月堡,便对当时年幼的冷轶矢动心,好不容易盼到与之成亲的一天,却不料,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