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江绍已至,老奴现在便吩咐人将消息散布出去。”
清晨时分,江绍城北的内城门下,门禁方开,便走进来一名翩翩公子,身旁跟着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仆。
“不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待我玩耍几天的,对了,让他们别跟着我,就当我不存在。”
这人正是当今圣上,赵裕。
他趁着夜半无人注意,悄然从圣城星夜赶到了江绍。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这江绍如今鱼龙混杂,万一您被人认出来,有心算无心之下,咱们又没有防备,岂不是会置您于危险之地?”
老仆闻言顿时有些着急。
“江寒,你是在质疑我?”
赵裕回过头,冷冷的瞥了老仆一眼。
“以我的武功,就算陷入险地,难道还撑不到你安排的人赶到?”
他将折扇合起,轻敲着江寒的脑袋。
“可是……”
“若是再言,你便别跟着我了,现在就滚回去罢。”
被称作江寒的老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裕一句话生生堵了回去,一股威压不怒而发,顿时惊得他颤颤巍巍,差点没当场跪下去。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江寒低声连连请着罪,暗地里四下看了一眼,右手看似随意地打了一个手势。
“这就对了,走罢,先去酒楼吃点东西,赶了一夜的路,饿了。”
“是,公子。”
……
“哎?开门了开门了!站好站好,别挤别挤!”
邀月楼门板刚一松动,一帮无精打采等待之人便瞬间如同被打上了鸡血,各个精神焕发,翘首以盼。
门口的两名护卫早早便站在了门边,此时也打起了精神,一双虎目威严的在人群与队伍中来回游曳。
“外带的客官前台请,堂食客人请跟我来。”
打开门后,黄小丫清脆的童声如叮咚的泉水般响起。
“开门了啊,我这位置最后一次卖了啊,贱卖五两银子,有没有人要的?”
一名位置靠前的闲汉犹自不死心,还在兜售着自己排队的位置。
只是如今这螺狮粉虽然依旧大受欢迎,却也没人愿意再去花大价钱去买靠前的位置了,毕竟哪怕位置靠后一点,稍微晚吃一点,也无甚大碍。
能花这钱的,基本都算是有钱的冤大头了。
“请问,诸位这是何故都排在这酒楼之外?”
一道好奇的声音响起,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丰神飘逸,仪表不凡的男子立在酒楼外,正神色不解的看着排队的人们。
那闲汉见人面生,立刻便有些惊喜的喊道:“这位公子一看便不是本地人罢,这邀月楼每日清晨的螺狮粉可是我江绍一绝,若是不吃上一碗,这江绍您可算是白来喽。”
说完,他便摆起手来,指向长长的队伍。
“不信,你问问他们,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众人虽有些不齿他的行端,但也无法昧着良心去说这螺丝粉不好。
“哦?这么一说,那我可得要尝一尝了。”
赵裕挥了挥扇子,就要径直走进楼去。
“哎?哎哎?”
那闲汉见赵裕要直接进门,便将手伸出,试图将其拦下。
只是手还没碰到赵裕,便被他身边的江寒一把拿住了手腕。
“哎哎哎?疼!疼!疼!”
江寒一把将闲汉甩到地上,周围的人顿时对他们主仆二人另眼相看了起来。
没想到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老仆,竟有这等本事。
而且如今敢在邀月楼门口闹事的人可不多了。
“这位公子,没见他们都还排着队呢么?这邀月楼每日的螺狮粉都是限量的,您这个时候才来,怕是吃不上喽。”
一旁有人扶起那闲汉,将其送入队伍,显然与其是一起的。
“哦?方才听你们兜售位置,就是这般意思?”
赵裕笑了笑,示意江寒拿出银子。
“那么这位置,我要了。”
江寒见赵裕发话,便掏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
那闲汉揉了揉生疼的手腕,眼神狠厉道:“谁说这位置卖五两银子了?”
赵裕眉头微皱,语气渐冷:“方才便听你叫卖五两银子,怎么?不作数了?”
那闲汉看了同伴一眼,也是冷笑连连。
“方才是五两,现在涨价了,十两!”
“对,要买便买,不买明日请早了,今日这队伍,怕是轮不到公子了。”
闲汉的同伴勾起嘴角促狭道。
“喂!进不进了?”
门口的护卫不耐烦的提醒道,原来是队伍已经排到了这名闲汉了。
“嘿嘿嘿嘿,大爷对不住了,小的没注意。”
闲汉拱了拱手,陪笑道,转身将身后之人让了出来:“刘管事您先请。”
那刘管事嗤笑一声,越过闲汉大步走进了酒楼。
“怎样?十两银子,现在便能进去了。”
闲汉指着大门得意地笑道。
“让让让让!前排可还有好位置了?”
正说着,外围来了几人,簇拥着一名年轻人走了过来。
“呦!赵公子!小的这刚好还有一空,立马便能进去,只需五两银子便可。”
闲汉望见年轻人,顿时十分热络。
这位爷可是这邀月楼的常客,财神爷,以及云掌柜未来的夫君。
虽然是赵柘自封的……
“十两银子便十两银子,江老,给他!”
赵裕寒着脸,不愿与这泼皮过多纠缠。
“对不住喽,这位置在下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