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很快的就接近了。
她的头发是红的,衣裙也是红的,就连眼睛也是红的。
那是玛尼。
她在逃跑,仿佛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逐一般。
可是在卡尔曼提斯的眼中,她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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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玛尼大口掠夺着寒冷的空气以试图冷却自己将要燃烧起来的身躯。
这不是比喻。
力量是有着代价的。
过往时代的诅咒早在建立之初便已经深深的浸入了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
越是追寻着超越限度的强大力量则越是容易走向疯狂的自我毁灭。每一个正规的超凡者诞生后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通过繁复的誓约戒律约束自己的力量与心灵。
但是玛尼没有,她一直都是野路子,在享受了这么久富足自由的生活之后,她更不可能去对自己加以束缚让自己继续陷入清苦了。
于是,在超额度燃烧生命力使用能力逃跑后,她的**同样被失控的能力充作了燃料,陷入了缓慢的自我燃烧中。
嘭!
下一刻,枪声忽响。
玛尼心中又惊起了强烈的死亡预感,她本能性的向向前微微跨出一步,身影如箭般射出,掠出了二十多米。
轰!
炽热的铁已吞吐着火光奔袭而至。
空气被撕裂,大地被撕裂的声音传来。
在她刚才的位置,地面被整个的破坏掀起,暴烈的风吹息而起,将她推的甚至差点翻倒。
倘若迟疑了一分,倘若思考了一分,倘若动的慢了半分。
恐怕她就将被卷入那恐怖的破坏之中,并被那暴烈的力量搅成肉末。
这种程度的破坏力与其说是手枪,不如说是手炮。
她不禁后怕不已。
“那时,至上的主便将硫磺与火,从那地中的火狱那里,降与索多玛和蛾摩拉”巴萨罗谬的声音响起,吟唱着圣典中的经文。
这把枪没有愧对巴萨罗谬给它取的名字——【地狱之门】。
这把自巴萨罗谬突如其来的灵感中诞生的华美艺术品并不像其他真正的艺术品那般柔弱,反而带着无与伦比的灼热力量。
正如它的名字那般,是主撒下的审判,是通往地狱的门户,一旦被它打中,自当弃绝一切希望。
玛尼不敢回头,因为回头她仿佛就能看见到那个怪物狰狞的面容,嘴中正在滴落的涎水。
她仿佛真正的感觉到了那个家伙撕开了人皮的伪装,露出了其中恶魔的本质。
那刚刚与她擦身而过的毁灭火光自然也就是那个怪物的恐怖吐息了。
幻觉在她的脑海内生出。
根,扎的很深。
巴萨罗谬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而不去利用?他自然是早就已经给玛尼灌下去了足够份量的狂乱之血。
玛尼越发的确定了自己的感觉,那个自称夏基格洛利亚的家伙,绝对是一个热爱玩弄人心的恶魔。
这种级别的恶魔怎么会突然进入到主物质界?
玛尼不得而知。
她能够知道的只有自己绝对不可能力敌。
她不禁为自己之前生出过的那种可以挟持对方的自信感到可笑。
她也不由得在心里大骂了几句卡尔曼提斯,居然看走了眼将这种一看就非常可疑的家伙捡了回来。
当然,这是马后炮,她并没有想到自己当初也未发现这点。
红发少女身影就这样疾驰着,身后的恐怖威胁感却也如附骨之蛆一般跟随着。
一点距离都没有拉开,玛尼甚至能够感觉到恶魔炽热的吐息已吹拂至耳边。
在这威胁感之下,她更加顾不得已经燃烧起来的身体与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灭的生命光焰了。
她极力的压榨着任何一丝可压榨的,利用能力将其转化为速度。
时间在她的感知中被延长了,每一个刹那中她都能感觉到那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传来的剧烈痛苦。
痛苦永无止境,但她的速度却仍有止境。
她的速度又快了至少一倍。
一道红芒飞速的掠过大地,身后是接连不断的爆炸轰鸣声。
巴萨罗谬凝视着红发少女玛尼远去的方向,只是缓步的走着并不急着追赶。
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只开了两枪作威慑,剩下的都是通过狂乱之血引起的幻觉。
简单的病毒式增殖复制而已。
在巴萨罗谬的掌心中,一道灰色血痕正在不住的扭动,一会摆成字母,一会构就单词。
就像是活物一般
“逃吧,逃吧,尽情的逃吧。”
巴萨罗谬望着被薄纱一般的黑暗覆盖的森林,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绝望、猜忌、疯狂,请尽情的欣赏这场我策划的,以复仇与审判为主题的戏剧吧。”
在触发了转职任务后,他本可直接冲进去大杀一通凑满十个进阶活动界,然后有一个杀一个逼问出秘密完成任务的。
但巴萨罗谬不喜欢这种对无力弱者出手的,毫无波澜的,毫无挑战性的事情。
巴萨罗谬从来都是对于只是功利完成任务的机器人嗤之以鼻的。
对于这群心灵里满是腐烂恶臭的邪教徒们,巴萨罗谬不会让他们轻易的死去。
【对付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我们需要比他们更恶更残忍更狠毒———异端裁判庭】
巴萨罗谬很喜欢这一句话。
审判的目的为何?自然是让正理昭彰,让邪恶畏惧!
如何能让他们畏惧?自然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