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即是拳。
握权,即是握拳。
生杀在权,而生死在拳
将苍天握在手中,掌握了生杀的“权”。
将生死握在手中,掌握了自己的“拳”。
此时,无论是掌握生杀他人的苍天之权,还是掌握自己生死的有力之拳,这二者皆是已经被巴萨罗谬掌握在了手中。
简单的权、简单的拳。
论及所掌握的技量,巴萨罗谬所习所创所掌握的技量堪称悲剧,但是,这一拳中,他却仅仅使用了最为简单的一种。
力自地而起,生于踵趾,行于膝腿,主宰于腰,贯于脊背,而终发于手。
一言以蔽之,不过是尽可利用全身上下的力量,然后简简单单把这些力量运用到拳上而已。
就算是再精深一点,也仅仅只是把这份力量穿透血肉的、甲胄的、距离的阻隔,打击对方脆弱之处而已。
调动自身力量的技巧,以及恃强凌弱的技巧,这二者就是巴萨罗谬所使用的全部。
并非是不懂得技术,而是完全不需要去使用技术。
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者谓之道。
明悟了形而上的公式和定理后,自然也就脱离了固有的樊笼,再去执着于一板一眼的执着于招式的组合也就显得可笑了。
不需要去阻挡,因为不可能阻挡。
不需要去闪避,因为不可能闪避。
不需要去退让,因为不可能退让。
此时此刻,卡瑞德所面对的正是这样封锁了一切生路和选择的苍天之拳。
咔擦、咔擦、咔擦
令人畏惧的清脆声响自卡瑞德的周身传出。
那正是大地所发出的哀鸣声。
巴萨罗谬的拳头还没有落下,大地就先是被击垮了,以卡瑞德所处的地方为中心,地面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纹,轰然向下塌陷,若是从天上向下看,就像是一块大地上突兀生出的巨大疤痕。
那根本不是“人”这一存在所能拥有的力量,而是只有“超凡种”才能触碰的伟力。
不可思议。
只是简单的挥拳,还未彻底下落就造成了宛若天灾一般的破坏力,听着空气中持续不断的轰鸣声,这坍塌的天穹理应是重物才对,可偏偏却被巴萨罗谬掌握在手中随意的运用,甚至被硬生生推动到了神速的领域。
“这是,第一拳。”
直到这时,巴萨罗谬那沙哑而低沉声音方才迟迟在卡瑞德的耳边响起,刻入心神之中。
在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的刹那间,苍天之拳一寸寸下落,让整片大地艰难的向下继续塌陷。
就连空气都在惊惶不已的逃离。
明明实际上对比起卡瑞德此时的体型来那个居上的身影无比渺小,在这苍天之拳的衬托下,却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他渺小。
令人窒息程度的死亡预感笼罩了卡瑞德的灵魂,眼前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属于生机的光芒,面对着这样的一拳,战士的心中却仍然没有畏惧害怕之意,仍然保持着空明无物的心境。
在他的胸膛之中,只余下了已是贯穿全身的、永远熊熊燃烧着的炽热火焰。
不假思索的,嗜战之恶兽架起交叉的双臂,腿部违反常理的弯曲着,全身骨骼锁死、全部肌肉紧绷,摆出了没有一丝动摇的架势。
那一瞬间,昔日的奇迹于此浮现,令卡瑞德感受到了那蕴藏于如今的躯体之内,组成了躯体基础的法理。
他能看见了。
一切的必然之果
在这个世界,过去有三重历史,直到人类史被固定才有了现在,至今仍有邪神盘踞在古代史,旧神沉睡在神代史。
故此,过去从未得到确定。
在这个世界,现在有三重帷幕,将常世与彼世分隔,歪渊的威胁从未远离,至今仍有黑色的疤痕存在于地图上。
故此,现在从未得到确定。
在这个世界,未来有三重终局,无数支流皆是通向死亡,至今仍有象征末日的神之孽子不断诞生,自然让未来逐渐收束。
故此,未来已经开始确定。
没有人想死,哪怕是下水沟里的老鼠都想活着,就算是信奉邪神的邪教徒,也绝不是都想要看到喀难世界毁灭的。
就像是铸父一样,祂可以是祂,但在大多数时候他都喜欢当“他”。
曾有过无数辉煌功绩的无名英雄,在意识到绝望后,终于是选择了向名为“盲目者”的邪神寻诸以希望,试图从祂所看守的无数隐秘知识中找到答案。
直到最后,他终于从一种名为量子力学的理论中得到了“平行世界”这个答案,不顾这种理论尚未证实的现实,邪神使徒选择直接以此为根基,直接晋升创造界。
所以,他死了。
因为妄自改变过去的历史,从而死在了开创了这种理论的教团手上。
没有被教团采用,这正说明了这一套理论本身就具备着问题,所谓的平行世界,也仅仅只是假说而已。
或者说,可以有,但没必要。
在那些可以预见的天灾面前,数量并没有意义,就像是曾经被废弃的“宇宙大爆炸”以及后续的“星辰大海”一样,“平行世界”同样也是被宣布废弃、没有实际运行的理论之一,像这样的创世模型,圣迹观测所中还有数百个。
现在的喀难世界,只存在“可观测宇宙”这唯一的说法。
“不过只要还能用就可以了。”卡瑞德默默在心中叹息,即使他本身也不过就是能勉强看懂哲人国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