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拳,收拳。
只是一瞬,战斗终结。
快到难以置信。
开膛手甚至连睁大眼睛都来不及,甚至连出声求饶都来不及,那话语就被这超越音速的一击打回喉咙中去了。
碎烈的声音响起了,崩解的声音响起了。
开膛手本能的进行最后的挣扎,要素能力化为橙红色的力场壁垒横贯在他们的中间,可惜,在一拳的面前,却是毫无作用,连阻挡一瞬都做不到了,不似是拳头反而像是刃物,如热刀切油一般,将阻挡在身前的阻碍尽数撕裂。
崩!崩!崩!
烈风鼓荡,宛若的雷鸣的凄厉音爆声迟迟到来。
在这一击下,大气仿佛也化为了铁锤挥舞而下,开膛手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崩开了丑陋的伤痕,鲜血当即自其中流出,将他染成了鲜红。
发生了什么?开膛手的目光垂下,看到了自己化为空洞的胸膛,看到了自己满身的血痕。
原来,他要死了。
死在这玫瑰花香中,也是不差,他如此的想到。
在他那张残缺的面容上,仍然有笑容残留,那是狰狞而夸张的猩红色疯狂大笑。
他已找到他所求的答案,就着同样残缺的声带,他用那尖锐的嗓音说:“还记得你最初要问我的问题吗,现在你赢了,问吧。”
“格姆究竟对你说了什么,才使你精神出问题的?”
“哈哈哈哈!”听到这个问题,开膛手不禁大笑,脸上的那一条猩红血线不禁张的更开了,不顾着伤势,他用手疯狂捶打着地面。
疯狂的橙红在他的眼瞳中旋转。
”真是个自私冷漠的男人。“
“多谢夸奖。”
“不准备问有关我怎么成为开膛手的问题吗?”
“你也回答不了的吧。”
“也是。”他摇了摇头,继续仍旧保持着那个笑容:“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恐怕要失望了。”
“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而已”开膛手在这里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夸张了。
“什么问题?”
“我就不告诉你。”他摊开手,一字一顿的说着,大笑着问:“朱里乌斯先生”
“——但为什么你也和那群一样都这么严肃呢?明明我们一样的不是吗?”
开膛手指了指自己空洞无物的胸膛又指了指自己的残缺的面容:“看啊,这空无一物的心灵,看啊,这异于常人的思维。”
他橙红色的眼瞳死死的盯着巴萨罗谬银灰色的眼瞳,似乎想要从中找到那一丝他所想要看到的神色。
但他失望了,在那一双银灰的眼瞳中,他找不到一丝的动摇,就仿佛顽固死硬的钢铁一般。
得知了这一点,他却更加的欣喜。
他的思维在极速的奔驰着,极力寻找着活着的生机。
开膛手一扭一扭的,蠕动到了巴萨罗谬右手提着的巨剑旁边,他恶毒的说道:“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来吧,杀了我吧。”
或许是濒临死亡前都会出现的幻象,一枚两面均满是伤痕的硬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面是疯狂,一面还是疯狂。
在彻悟到自身后,“开膛手杰克”的一切已然和他合为了一体,那眼瞳中的橙色便是明证。
两份的疯狂已经灌入了他的骨髓,两份的灵魂已经塞入了他的躯壳!
来吧,杀了我然后成为我,亦或是不杀我,以保全自身心灵的纯净。
来吧,来吧,来吧,抛起这枚硬币吧!
无论是哪个结果,开膛手都欣然接受。
明明是濒死,但开膛手的思维却是无比的清晰,再没有哪一刻的他比这一刻的他更加清醒了。
开膛手抬首,那越发明亮灼热的眼瞳直直的盯着巴萨罗谬。
来,做决定吧。
巴萨罗谬望着趴伏于地面下的开膛手。
血色的花朵正缓缓绽放。
他要死了。
当然不要误会,巴萨罗谬并没有生出什么怜悯之情,他只是疑惑。
望着血泊中所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样,他不禁失笑,随后,眸光转冷。
确实,他的眸中深藏着的是傲慢,但是却是与开膛手的傲慢绝不相同的傲慢。
他们绝不一样。
他俯下身子,用【地狱之门】顶在了他的下巴,让他能更清晰的看到自己。
他指了指自己说:”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巴萨罗谬咧开嘴一笑,郑重的吐出了恶毒的话语:“因为你太弱了啊。”
“弱到了难以置信,我一直感到诧异的是,明明你也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你能傲慢的这么说出这种话?”
“是什么支撑着你呢?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理智称不得全然理智,疯狂又算不上真的疯狂,你到底在凭借着什么呢?凭借着力量吗?凭借着聪慧吗?”巴萨罗谬疑惑的问道,全然的嗤笑着开膛手,毫不留情的蹂躏着开膛手的内心。
“不要说笑了,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半上不下的残缺品而已。”
说到最后,他伸出手拎着开膛手的头发,就这么残忍的强行让他的头颅悬于半空,能够更好的看清自己的面容,他冷淡的做出判决:“你的自嘲说的很对,你只是一个劣等的小丑而已。”
在这一刻,开膛手终于看清了。
那是烈日。
此间之萤火怎敢与烈日争光?
他们至始至终都不一样。
一想到此处,开膛手不禁大笑,脸颊边的猩红笑容也被扯的更开了,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