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从后院直入二进,那里是一品楼掌柜居所。
此时已经惊醒了其他人,掌柜一声呼喊,十几个持刀带棒的打手伙计,护在掌柜周身。
“是你?你可知我哥哥是谁?”掌柜脸色阴沉,怒道:“我哥哥是县太爷的师爷,定你个谋反之罪,株连九族!”
周易冷哼一声:“师爷?我还以为是当今皇上!我且问你,宁采臣宁兄是你害的?”
“是又如何?这郭北县敢伤我伙计,杀了宁采臣算什么,张家茶庄也得来赔礼道歉!”
“好好好!既然找对了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易双腿筋骨用力,嘣的一声,一跃三丈。
破风一刀。
前方几个打手,没想到周易还敢杀人。
匆忙抬刀抵挡,连人带刀断成两截,鲜血贱了掌柜一脸。
掌柜的不仅不恐惧,反而愈发凶戾,手上刀法不弱。
可惜年岁过了五十,体力下降的厉害,周易正直青壮,一身力气狂暴至极。
破风刀法,一刀快过一刀,一瞬之间斩出十八刀。
掌柜的头颅飞起,当即被斩杀当场。
至于其他打手,一刀一个,早已被周易杀怕了,四散而逃。
周易寻着掌柜的尸首,把他身上衣衫撕下来包裹头颅,系在腰间。
本想转身离去,又回来索性放了把火,一应尸首都扔进了火中。
古代建筑木质结构极多,天干物燥,转眼间就燃起冲天火焰。
回转后院,已经空无一人。
郭北县即使混乱不堪,却也极少见周易这种巨凶,伙计们早已逃命去了。
周易寻到马棚,翻身上马,直驱城外。
县城门看似关着,实际只是半掩,给了值夜兵丁几十文钱,就开门出了城。
掌柜头颅祭奠宁采臣之后,周易驱马回转金刀门。
洗干净身上血迹,回屋换了身干净衣服,喝了几大碗杏花村,发了一头汗。
和衣而睡,鬼头刀就在枕头旁。
睡着后,周易梦到了十几个鬼影,看领头的似乎是一品楼掌柜。
如同书上所说,化作厉鬼梦中索魂来了。
然后,周易在梦中又杀了他们一次,又放了把火烧成灰,彻底安静了。
……
清晨。
几缕阳光透过窗棱,照在周易脸庞上。
金刀门弟子练功呼喝声,惊醒了周易。
睡梦中陡然间睁开眼,见到布置简单朴素的房屋,迷茫了几息才清醒过来。
“昨天杀人了?”
周易回忆起自己曾经加班被老板骂,昨天暴起杀人,两个世界两种情景仿佛电影一般在眼前交错。
心怀利器,杀心自起!
周易此时一身力气,何止千斤,寻常人在他眼中与鸡崽子无异。
练武之时,也养了一身戾气,昨天受宁采臣之死刺激,一朝爆发起了杀心。
“难怪传说中武道宗师品黄庭,读道经,修心养性。外炼武道一身戾气不化解,日后定会出大麻烦!”
戾气,由心而生,寻常时候或许无碍。
一旦引发,犹如火山爆发,整个人就会被戾气控制。
做平日不敢做的事,杀平日不敢杀之人。
道家谓之心魔,佛家谓之业障。
周易没有去校场站桩,而是去寻师傅陈鸿,向他讲明了昨日之事。不要说周易杀人没有掩面,就是遮头盖脸,也能很快查明真相。
陈鸿听了不以为意,连起因都懒得询问,反而说:“不错不错,练武当杀人,当年我武道有成,就屠了那骗我银钱的赌档。”
“本来我还想,安排件事情让你见见血,倒也省的麻烦,昨天杀了几个?”
周易仔细回忆后,说道:“**个吧,具体的不太清楚。”
一品楼中打手十几二十人,不过大都一哄而散,夜色茫茫不见踪迹。
首要目标已经毙命,一些小喽啰周易也懒得理会。
陈鸿摆摆手:“这事儿不用理会,莫说一个小小师爷,就是陶县令,上任第一天还是来拜会我金刀门。这郭北县地界,刀子比官印管用。”
郭北县之乱,远超周易所知,或者说天下都如此。
大靖朝廷吏治日益摔落,几乎丧失了对地方控制权。
前三任县令怎么死的,郭北县豪族一清二楚,全都推给了山匪劫掠,上面连个剿匪的命令都没下达。
“你现在要紧的事情,就是准备婚礼。婚后总不能还住在金刀门,那不成了上门女婿,日后对你名声有碍。若是银钱短缺,和师傅开口说就是。”
陈鸿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推心置腹,完全为周易考虑了。
无论陈鸿杀了多少人,或者好人,或者恶人,至少对周易是尽了师徒之谊。
“谢师傅关心,前些日子灭了一群宵小,收获颇丰。”
“哈哈,劫他人之富,济自己之贫,合该如此。”
之后事情发展,果然如陈鸿所说。
一品楼一案按照失火烧死结案,陶县令派人赔礼道歉,还直接把师爷打断双腿扔出县衙。
郭北县一如既往的乱……
周易第二天,寻了处院落,距离金刀门两条街的距离。
两进院子,不过十两银子就到手了。
自天下逐渐混乱之后,地价一降再降。又寻了工头,把前面院子推平,改成练武场。
牙行花五两银子,买了两男两女丫环仆役,又雇了一个厨娘。
周易不清楚陈家小姐的脾气,不过事先处理好,总归能少许多麻烦。
贫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