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小院里还保留着一溜儿红檐黑瓦的平房,中间正屋是兼具客厅的饭厅,左耳房是厨房,右耳房是盥洗间。
日头斜沉金霞漫天,厨房里叮咣作响还夹杂着男女人声。饭厅里高苗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厨房,表情生动得像姨妈量加倍。
“苗苗啊……”
抱腿蹲在椅子上,活像只猴儿的尖耳朵深沉的唏嘘,“做妹妹的人生就是如此,你要学会接受,接受只属于自己的人形钱罐被别的女人抢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惦记啥钱罐!”高苗把脑袋扭回来,不屑的哼道:“而且跟女人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他赶紧被女人拐跑,家里还清净!”
厨房里传出咯咯笑声,高苗的嘴角抽筋了。
“那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啊!”
她气呼呼的捶桌子,“以前只是在饭桌上像看唐僧肉一样看着他,现在蹬鼻子上脸了!我看哥今天要完,我还是乖乖滚蛋别妨碍他俩滚床单吧。”
“唐僧肉是什么?”毛绒绒自问自答,“哦,是你哥的另一道拿手菜吧,啥时做出来我也尝尝。”
摇着头尖耳朵也跟着晃荡,毛绒绒有不同看法。“你哥啥时候抵挡过,你都没看出他俩是啥关系吗?”
“啥关系?”高苗瞪大了眼睛,“难道我哥已经被她吃、吃过了?”
“中京的女孩子这么开放吗?”毛绒绒叹气,“不是滚床单就是吃的,中间那么多步骤就不存在了?”
“我当然知道还有牵手啊亲嘴啊这些步骤,”高苗辩解道:“可那并不是决定性的嘛,对我……对我们高家来说,做了那种事情才意味着有实质性的变化啊。”
她催促道:“别打岔,快说啊,他俩是什么关系了?”
“真不知道是开放还是保守,”毛绒绒嘟囔了一句,把声音压得很低:“我不觉得他们有那种关系,我只是觉得她像只猫,你哥像只耗子。把你哥换成我也一样,人家是圣山的高手,强得没道理。吹口气就能把咱们变冰棍那种事情,对她来说比吹口气还要简单。”
“你的眼瞎了吗?”高苗却不服,“没见她瞅着我哥那眼神有多馋,恨不得一口吞下那种馋!”
“真没看出来,”毛绒绒耸肩摊手,“如果她真的馋,根本用不着恨不得,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哥变成冰雕然后自己动。”
“还说我开放!”高苗脸颊泛红,“听听你在说什么脏话!而且都成冰雕了吃起来不怕冻嘴么?”
下一刻她啊啾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着鼻子嘀咕:“这天气真是奇怪,总是刮莫名其妙的冷风。”
“啊才记起来我还有份报告没写,”毛绒绒的尖耳朵绷得直直的,不敢再往厨房瞟一眼,呼的凭空消失。
厨房里,扎着头巾裹着围裙的丽眨眨眼,银灰眼瞳里掠过一丝笑意。
还算那只灰豆芽识趣,就是苗苗……哎,那丫头的眼神怎么那么好?
“肉应该解冻好了,我来切吧。”
高德立在三尺外怯怯的说,他怎么也没想到小丽今天来找他学习厨艺。
这是好事,大好事。厨房太小,两个人挤在一起,免不了撞撞蹭蹭。但又不好,非常不好。谁知道真撞上蹭上了会是什么后果,她只是吹口气就能把自己冻成冰棍。
高德完全摸不透小丽对他的态度,也确信男女之事对她而言有另一套他无法理解的看待标准,所以他是有贼心没贼胆,这种状态让他很难受。
“切肉吗?我来切!”
小丽赶紧揽下这桩活,她虚心接受了远坂爱的意见,决定以学厨艺为突破口,创造出两人独处的环境。然后在学习过程中展现自己的柔弱、笨拙、畏惧,达成让高德主动抱住她的目标。
毕竟她天生奇才,没什么事情能难住她。被远坂爱提醒,才醒悟自己从未接触过厨艺,在做菜这事上她肯定能展现出柔弱、笨拙、畏惧·。
“农家小炒肉,我记得是肉片对吧。”
小丽左手按住肉块,右手拿起菜刀,心说这是个好机会!
拿刀砍人砍恶魔她最擅长,切肉就完全没经验了。装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他肯定会来帮自己裹伤。第一步应该是把自己手指含到嘴里吧,虽然没有抱着自己,却是个不错的开始。
还得感谢小爱小晴,她们虽然没有经验但至少比自己懂这些事情。
小丽举起菜刀嘴角含笑,算计着怎么落下弄伤自己才自然。
“嗯,肉片,一指长半指宽三分之一指薄。逆着肉的纹路切,肥瘦都要有。”
高德颇为担心的看着案板,他在为这块肉哀叹。作为训练材料被炒成废品而不是被厨艺大师作成艺术品,这样的肉生想必异常遗憾。
“第一次切不必勉强,”小丽跟肉之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只要是肉片都行。”
“那可不行……”
目标清晰了,又被高德看不起,小丽眉梢跳起,手中的菜刀似乎变作了砍魔大铡刀。
眼中白光一闪,菜刀落在肉上,纤纤皓腕微抖,案板发出哒哒哒如打字机般的声响。手带着刀,刀连着肉,三位一体竟然晃出了隐约虚影。
只是半口气的功夫,小丽就停了手,“好了……”
然后她跟高德同时呆住,肉块已经变作堆叠齐整的肉片,完全符合高德的要求。
“真是厉害,”回过了神高德由衷赞叹,不愧是圣山来的高手,切肉这种小事都做得超凡脱俗。
“呜……”小丽懊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