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不自觉往后靠,想拉开与他的距离,直到后背退无可退,她吞咽了一口唾沫,说不出话来。
他勾了勾唇角,“老实说,你和池明轩配合得真好。在我面前,你确实演了一场好戏,不过你算错了一点。”
“什么?”秦溪听不太懂。
“算我会信你。”
秦溪脑子一激灵,所以,他……根本不相信她。
甚至还怀疑她是池明轩派来的人?
她忽的轻笑一声,原来如此,原来池明轩打的是这个算盘,他就是故意挑拨她和池北延的。
看来他成功了。
秦溪一下子安静下来,面对池北延的怒火和质问,也不再着急和解释什么。
直到池北延直起了身子,她站了起来,来到镜子前,确认里面的自己衣着没有问题,转头看向了池北延:“走吧。”
这回轮到池北延疑惑了,走什么走?
秦溪抿唇一笑,“你不是不信我吗?那回会场吧?”
池北延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往外走。
秦溪连忙跟上,既然怎么劝说都不听,反而适得其反,她不如什么都不要说了。
到时候在酒会上再见机行事吧。
她缓缓跟在他身边,池北延带着她坐电梯下楼。
临出电梯门,他瞥了她一眼,眼神闪过一丝异样。
女孩神色淡定,和刚才在楼上时的紧张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半点情绪。
难道是他的话伤到了她了?
转念一想,他心底冷讽了一句:怎么可能,她就是一个演员!
多年来对池明轩的不信任,不自觉地迁移到眼前的女孩身上。
过去经历的种种是真实存在的,池北延一时间也难以分辨她眼睛里流露出的在意是真是假,更重要的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
今晚在酒会上,从看到池明轩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有所警惕。
等会儿肯定会发生点什么,可是如果不去一探究竟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清楚,身边这个女孩是敌是友。
或者,她真的是方远所说的那样,她是池明轩派来的……
秦溪瞄了一眼身旁面色冷峻的男人,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算了,既然做不了什么,不如尽她所能就好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大概是因为今晚的计划,一想到都按照他的计划走,池明轩的心情不免有些愉快。
一到酒会现场,他就发现了被很多人众星拱月着的池北延,和自己相比较,他这边就显得备受冷落了。
也是,池北延在池氏集团可是处于核心的位置,而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股东的儿子……
池明轩端着酒杯,唇角泛着冷意,眸底闪过一抹阴暗的光。
可那又怎样,池北延以为他能得意多久?
就在这时,听从他吩咐的男侍者回来了,他眼眸一抬,问出了声,“事情做得怎么样?”
“明轩少爷,一切顺利,那个女的果然跟着我去了。后面她带着池北延进去,我立马从房间的另一扇窗跑掉了,两人还起了冲突。”
池明轩眼里闪过一丝蔑视,“那个叫秦溪的女人果然想和我作对,既然她想和池北延站一对,那就别怪我挑拨离间了。”
“可是,明轩少爷,这件事被这个女的发现,事情还能顺利进行吗?”
池明轩差点笑出声,“你以为池北延是什么人,他有那么蠢吗?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再说了,他见的人多了去了,刚才你那么一弄,池北延肯定早就不相信她了。或者,他肯定认为她和我是一伙的。”
“池北延已经不相信秦溪了,不然他不会回到这里的。”
池明轩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睛细细地打量着旁边高高的用高脚杯堆叠起来的酒塔,“池北延,这么多的酒,泼在身上肯定很酸爽。今晚你肯定会受尽瞩目,成为最耀眼的落汤鸡!”
到时候,池北延不得不回房间去换衣服,而他的房间里,还有给他准备的更大的礼物……
想着,他问男侍者:“药都下好了吧?”
“下了,只要他回到房间,碰到了水,药都会起作用,昏睡个24小时没问题!”
“那就好!”池明轩拎着酒杯,像个闲逛的人一般走开了。
……
秦溪跟着池北延回到了酒会上,虽然气场不对,但因为没什么交流,倒没什么问题。
秦溪神经仍旧很紧绷,会场上人来人往,皆是上流社会的名流,她站在其中,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尽管如此,她仍旧保持警惕,搜寻那个刚才与池明轩交流的男侍者,就在这时,她找到了酒塔旁边的池明轩,见他正和男侍者说着话。
她清楚地看到,男侍者说话的时候,朝她看了过来,像是在说和她有关的事情。
她心里猛地一紧,果然没错,刚才追随男侍者上总统套房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她,所以,刚才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让她带着池北延进房间抓贼,可是又抓不到人。
落在池北延眼里,肯定认为她贼喊捉贼。
没想到池明轩是个这么阴险狡诈的人,不过也是,不阴险狡诈,他能这么长久以来对自己的堂哥池北延,做那么多龌龊的事情。
回过神时,那个男侍者和池明轩已经不见了踪影。
找不到他们的人,她一时有些慌,像没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