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跪在殿中,哭着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泪水涟涟,说起这些事情来,语气里还带着心疼和愤怒,听的众人都有些动容了。
她仰头看着皇帝,哽咽着说:“陛下,我家王爷虽然有点……但是他好歹是皇室中人。好歹,陛下还唤他一声皇叔。可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对他指指点点,不管是谁都敢对他动手欺辱,随便一个谁都能往他身上泼开水……陛下,他们欺辱的不仅仅是我家王爷,他们更是罔顾皇室威严,将陛下你的脸拉下来放在地上踩啊!陛下,委屈我们能受,但是如此奇耻大辱,身为皇室中人,我们不受。”
她这话一落,皇帝的脸果然黑了。就连旁边的太后也沉了脸,那张抹了浓妆的脸看着更显几分狰狞之色。
大殿内安静无比,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许多人心虚的低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就地埋起来。这些人,都在曾经或多或少的欺辱过顾南风的。
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除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今日这一场闹剧,因他而起,而他却像是什么都不懂一般。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跪在地上的秦知意,见她一直跪着,又总是哭。
顾南风也不管在场的其他人,弯腰去拉秦知意,有些着急的说:“你、你别哭,你别哭了。你跪着做什么,腿不疼吗?你快起来!”
他进宫从来不跪,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秦知意也不需要跪。
秦知意没起,反而哭的更加厉害了。
她仰头看着顾南风,红着眼睛说:“王爷,我苦命的王爷啊!”
顾南风:“……我不苦,你别哭了,我真的不苦。”
秦知意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皇帝,决定再加一剂猛药。
她猛的站起身来,双手拉着顾南风就往殿中的柱子那边拖,边走边说:“王爷,咱们活着只能让皇室颜面扫地,我们还是死了干净。”
这一下,让殿中的人立刻变了脸色,上面沉默的皇帝也终于回过神来。
“不可!”皇帝沉声道:“来人,快将他们拦下。”
话落,便有太监宫女上前死死的抓着秦知意和顾南风,不敢让他们靠近那边的柱子。
秦知意作势挣扎了几下,然后转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郎声道:“陛下,就让我们死了吧!不死,就活着被人这样欺辱吗……”
她哭的惨,旁边的顾南风一无所知,只焦急的想要去拉她起来。
画面看着实在太惨,有些人看不下去了。
朝中几个正直的大臣站了出来,郎声道:“陛下,安平王是先帝亲弟,先帝在时,对安平王府多有爱护。如今先帝去,这些人就这样欺辱安平王,这将先帝置于何处?”
另一个人也跟着说:“先帝临走前最放不下的便是安平王,如今这样……若先帝泉下有知,岂能安心?”
还有更大胆的说了一句:“陛下,先帝临走前曾托陛下照顾安平王。可如今……”
剩下的话没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当初答应的好好的照顾,如今这是怎么照顾的?
秦知意跪在地上,微微垂着头,有些诧异的挑着眉。
她没想到,今日一出,竟然演变成了对皇帝的责问。
能看出来,先帝当年的确很偏爱这个最小的弟弟。不然,这些大臣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话。
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脸色异常的难看。
而坐在下面的秦信芳脸色更难看。
他知道,今日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他没想到,秦知意能这么狠,能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
果然,皇帝面对大臣的责问,必须给出个说法。
“安平王乃朕皇叔,辱他就是辱朕!”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秦知意,说:“皇婶稍安勿躁,朕今日定会给你个交代。”
他对宫女使了个眼色,沉声道:“还不快扶皇婶起来?”
那宫女得了指令,连忙连拖带抱的将秦知意弄到座位上坐下了。
皇帝这才看向群臣,冷冷的说:“父皇临走前曾将安平王托给朕照顾,朕这段时间忙于政务,疏忽了皇叔这边。朕没想到,竟有人敢欺辱皇叔!”
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厉声喝道:“谁做的?”
这话一落,之前有看到这件事的人都纷纷朝着秦信芳看了过去。
秦信芳站着,秦雅南就坐在他的下首。
她今日跟着来,本是来见识见识的,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此时此刻,秦雅南终于知道怕了。
她将头垂的低低的,浑身止不住的有些发抖。
而秦信芳见众人看了过来,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
他一把将秦雅南从座位上扯了起来,不顾秦雅南的挣扎,拎着她带到大殿中央,然后一起跪了下来。
秦信芳磕头在地,郎声道:“微臣管教无方,让小女出手伤了安平王殿下,微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眉头皱的死紧,有些诧异的看着秦信芳。
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和秦信芳有关系。
他看了看秦信芳,又看了看他身边跪着的女子,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秦信芳沉默片刻,然后说:“小女不懂事,因着几句口角之争,便动手伤了王爷。陛下,是臣管教无方。请陛下念在小女年幼无知,饶她一命。以后,臣定当严加管教,再不叫她闯祸。”
皇帝冷着脸:“几句口角之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