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莘媚凝神屏息地听完了黄天潼的汇报,陷入了沉默,黄天潼没有出声打扰。
呼!
过了好一会儿,喻莘媚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老实说我一开始并不太喜欢他,他给我的第一映像就很不好。”
“一个脑子很聪明却缺乏敬畏之心的人是很难掌控的,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愿服从别人的管教,加上他又跟六大宗门不清不楚,我当初还想借洞天困死他来着,可世事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说到这里,喻莘媚又叹了一口气,目光从黄天潼身上投向了窗外,仿佛能透过重重阻碍,直达闻人道前辈的洞天。
“你说说我们,要么是根正苗红的诡道后裔,要么是跟六大宗门有深仇大恨的,就我跟天霖两人获得了诡道传承,还不是很核心的,连你都没有获得传承,偏偏浑身都是问题的程善笙获得了!”
“最关键的还是最重要的功法传承,连乾元世界也一并传承给了他,可见闻人道前辈有多看中他,为了歧尙宗的未来,我也只好无奈接受他成为歧尙宗的一员。”
这是喻莘媚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心里话,叶天霖都没有听过,因为他非常尊敬闻人道前辈,她这些话是在为黄天潼打抱不平,同时也有埋怨闻人道前辈的意思。
听着这些抱怨,黄天潼脸上的神情倒是平静得很,没有把喻莘媚的话放在心上。
“传承不传承的我压根儿就不是很稀罕,精神武技和呼吸引导法我都有,光是这两个都足够我一生专研了,我要那么多传承来做什么?我也没那个精力去修炼啊!”
喻莘媚看着无所谓的黄天潼,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多帮我们分担一点吗?你用催眠术教别人修行多快捷?你就是懒!我看程善笙不顺眼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你俩都是一丘之貉!仗着自己有点儿本事就四处惹事生非,尽会给我找麻烦,我给你擦屁股擦得还少吗?现在又要加上一个程善笙,岐尙宗是我一个人的吗?”
黄天潼耸了耸肩,道:“这话我们得说清楚啊!我可没给你制造麻烦,哪一次我不是超额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没有我这出神入化的催眠术,歧尙宗能有今天?”
“还有,我需要你给我差屁股吗?你怪程善笙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他那个怂样儿哪儿跟我像了?”
呵!
喻莘媚冷哼一声,道:“你哪一次出任务不搞点儿刺激出来?你再看看程善笙,你们两个人简直就是闯祸精,走到哪儿闯到哪儿,没个消停!不跟你说这个了,我问你个正事儿,你看看可不可行!”
什么叫卸磨杀驴?这就是!
辛辛苦苦做完任务回来,得不到夸奖不说,还要被数落一顿,黄天潼把头微微一摆,斜着眼看着喻莘媚。
怪声怪气儿地说道:“正事儿你找天霖去商量啊!跟我这个闯祸精能商量个什么出来?”
黄天潼整这一出喻莘媚早就见怪不怪,直接选择无视,自顾自地说道:
“程善笙这次闯的祸太大,同时惹上了泯梦人和炎国政府,凭他那点儿小花招,就算残次改造人的事情落幕,证实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摆脱不了泯梦人的纠缠,这种局面对他对我们都不好!”
“真正能够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他卧底加入六大宗门,这样既能给我们做内应,又能够摆脱泯梦人的纠缠,我们也能够悄无声息的发展,你说呢?”
有些问题,她只能问黄天潼,叶天霖那边,只要是自己提出的要求,绝对是百分之百同意,若是把程善笙换成其他成员,她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绝对是全票通过。
但是程善笙的性质不一样,他加入筑梦基金会的时间太短,又不是诡道后裔,跟筑梦基金会不可能有太深厚的感情,更不可能跟他们的理想有强烈的共情。
喻莘媚是个很理性的人,筑梦基金会能有今天的气象全靠她步步为营的带领,否则一个女人感情用事起来,筑梦基金会能不能走到今天还是个未知数呢!
在程善笙身上,她更加不会盲目乐观,寄希望于程善笙会有很崇高的思想觉悟,能够为了岐尙宗牺牲自我自愿去卧底,这种事情她想都不会想。
所以她才想问问别人的看法,柳自尘这种义气之士肯定是不用问,夹在中间反而让他为难,于是黄天潼就成了最好的对象。
这两人很像可不是她开玩笑随便说说的,程善笙和黄天潼两个人都很聪明、都渴望自由、都特别有想法、都胆大包天、都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相似的地方还有很多,光是两人的性格合嗨凭湍懿慰夹矶嗍虑榱耍通过黄天潼的反应不难推敲出程善笙的反应,起码不会出现截然相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