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刚到云中所考察的便是薛庄,对薛庄也算是有感情了。
所以在适用抽水风车以及水泥水渠都是在薛庄进行的。
就在谢至率领着薛庄百姓铺设水泥水渠之时,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了薛庄。
说是这些人气势汹汹,其实也有些勉强,这些人不过都是些老弱妇孺而已,还真就没什么威慑力。
谢至虽说两手不沾阳春水,却也是能弯下腰的,正如火朝天的亲自负责一条水渠铺设着之时,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挡住了大太阳。
谢至起身,瞧见面前这些人,又瞧着为首之人好像有些熟悉的面孔,嘴角上扬,扯起一道笑容,问道:“这位兄台哪里见过”
那人本来强扯的笑意,顷刻间消失殆尽,脸色有些黝黑,自报了了姓名,道:“在下曾经义。”
谢至愣了半晌,就是没想到这个曾经义到底是何方神圣。
倒是一旁的贺良瞧见他脸上的茫然,走上前回道:“少爷,曾先生曾在秋闱之际得中第二名。”
一说这个,谢至立马想起来了。
这个曾经义在秋闱之后,污蔑吴宽泄题给了谢至,因而才使得谢至得中了解元。
当时正是因为这个事情,谢至才在贡院门口一口气写下了五篇策论,打下了才思敏捷的名头。
而这个曾经义却是因此被撤了举人。
如此说来的话,谢至倒是还得感谢这个曾经义的。
尽管,这个曾经义好像与周家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谢至顷刻间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原来是曾兄啊,幸会,幸会”
曾经义脸上再没有了笑容,不冷不热的道:“谢知县贵人多忘事,曾某不敢当,今日曾某来是奉大营知县之托,前与谢知县要人的。”
想起曾经义的身份,谢至还以为他带着这么一群老弱妇孺前来是为碰瓷的呢。
他这开口说是要人,谢至倒是有些费解了。
谢至十几日时间一直在闭门造这些东西,出来之后,又忙着付之于实践,对县中所发生的事情还真就不太清楚。
“要人,什么人”谢至下意识脱口问道。
天地良心,谢至说这些真的是无意的,却是没想到,曾经义倒是生气了,冷言道:“谢知县羁押了我大营四五十青壮,才几日时间就佯装不知了谢知县若是不承认,曾某只能扶老携幼往京师走上一趟了。”
至于吗有本事现在就去。
曾经义既然这般不客气,那谢至自然也就没必要给他好脸色,朝身后的贺良吩咐懂:“去找王县丞来。”
这段时日,县中的事情都是由王守仁负责的,想要解决这个事情,谢至还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搞明白的。
既然薛庄是试点,王守仁自然就也在薛庄。
很快,王守仁便出现在了谢至跟前。
在王守仁来的时候,贺良便已把事情的原委说明了,见到曾经义的时候,王守仁的态度很是恶劣,沉声道:“知县,不知是何人散步谣言,说是目前关内几地大旱是与我县的陶瓷作坊有关,有四五十人前去陶瓷作坊闹事,打伤五六个衙役,在下也因此受了些伤,这些暂且不提,大灾之时最怕的便是流言飞起,如此流言势必会引起百姓恐慌的。”
谢至就知晓王守仁处理的事情,岂能给人留下把柄。
就冲着大营县的那些人敢冲进他的陶瓷作坊捣乱,这个事情便没有那般容易解决的。
谢至脸色微沉,道:“那便得罪了,大营县的人本县恐是不能放了,这个时候最为重要之事乃是抗旱,本县不顾处理此事,等旱情缓解,本县自会处置,至于我云中陶器作坊的事,你大营县也得给本县一个解释,另外,陶器作坊引起大旱之事若再有流言,你大营作为率先传出流言之地,就别怪本县不讲情面了,至于,你想去京师走上一趟,本县也不拦着,尽管去就是。”
谢至也没给曾经义喘息的机会,命道:“贺良,传令何三友,率云中卫护云中各作坊,各沟渠,此乃朝廷之产,破坏此处者,便是与朝廷为敌,按谋反处置,无论是何人,就地格杀。”
这个命令霸气十足,贺良接令之际也是特别有气魄,回道:“是,小人明白。”
贺良行事之后,谢至也没与曾经义客气,直接道:“本县不送了,自便吧。”
丢下这句话,谢至抬腿就走。
原本曾经义是想以这些老弱妇孺的泪水给自己换得到一些同情心的,却是没想到,还未等他发大招,便被将了一军。
曾经义讨了个没脸,只能原路返回,他完全相信,他若是在待在云中的话,还真有可能被当场斩杀的。
至于曾经义什么时候走的,谢至并没关心,汗流浃背的与云中百姓干了四五日,条条沟渠终于挖好了,井水也源源不断的从井中流淌了出来,缓缓的灌溉到了田地中。
全村只有一口井,着实是有些误事。
等到都灌溉完,春耕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能够影响到春耕的可不仅仅只有灌溉,若是播种迟了的话,自然也就影响到秋收了。
看着流淌的井水,薛庄百姓欢呼雀跃。
张六佝偻着背,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道:“知县老爷,有了这水泥灌溉也着实迅速了不少。”
谢至自是也得意的很,他这是穿越了,若是不穿越的话,那可也是能混的风生水起了。
仅仅因为此事,谢至的人气又不知晓高涨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