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去找有人聚居的地方吗?”
“不去了,我想先去那片山林。”
四周皆荒原,那一片山林所在的地方,想来就是当年那位修士渡劫成功之后降下了甘霖的地方。
颜夕不认同姜荼的这个猜测。
飞升劫的威势不算大,但是也足以在凡人界震慑住没有机会踏上修仙一途的普通人。
按常理,那大能修士渡劫的地方该是个大坑才是。
这周遭的山林都给夷为平地了,生机更是几近断绝。
姜荼没有管颜夕的推论,山林那边就是城镇,顺着水流过去会去到与城镇相距很远的一处村落。
她不应该在村落里待着。
追杀者不会只有这一批。
或许这一批只是个被派来追在她后头做尾巴防止追丢的炮灰,后面要来的第二批起码是低阶修士里极有能耐的存在,越往后,她要遇到的危险越多。
姜荼这样想的时候,眼睛开始刺痛,无端的落下泪来。
是真正的墨眠在忧愁,也在愤怒。
不知道怎么去说安抚的话语,毕竟对于这样一个和以往的任务世界在世界体系上就存在着很大差异的世界,姜荼若是没有修为傍身,是连路都走不动的。
寻常的一个国家就够幅员辽阔,要是单纯步行的话,别说有限的一辈子的时间内能不能横穿大陆了,可能刚走出有修士庇护的城镇,就会给城外的妖兽撕成碎片吞入腹中。
凡人界地界更大,灵气稀薄,能诞生的有灵智的妖兽不多,因而一只有灵智的妖兽便能轻而易举的统领大批妖兽发动兽潮。
低等级的妖兽繁衍极快,可以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且不说把妖兽杀绝这一点能不能做到,单是一只最普通的食肉类妖兽就能以一敌百个普通人这一点就足够生活在凡人界的修士和普通人片刻不得放松警惕。
姜荼赶了半天的路才站到山林的外围。
山林是山林,有山峰有树木,但是没有多少活力。
唯一能够被确定的是那些树木都是活着的,没有衰老,也不是因为别的奄奄一息,它们体内的灵力也充沛。
姜荼隐约听到有几个声音在小声交谈,等她望过去的时候又立马消失。
能够确定说话的是树木,只是无法锁定究竟是哪几株树木在交流。
“朝姒,你能感觉到这里的树妖吗?”
“树妖?这里只有树灵没有树妖哇?”朝姒伸出一根没有长刺的光滑枝条拉着姜荼的手腕,自己看起来像是个被遛的。
“树灵?你能和它们交流吗?”姜荼心念一动,想要从树灵这儿了解一些关于那个成功渡过飞升劫的大能修士的事迹。
朝姒拉了拉自己的枝条,确定缠姜荼的手腕缠得很紧之后就往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山林中走去。
早已经天亮,外头还是大太阳,山林中的植被覆盖率看起来也不怎么高,可是从外面看里面却是暗沉沉一片。
“啊呸呸呸!!!居然往我嘴里扔树叶,我要把你们绑起来挂太阳底下,让太阳晒干你们的根系!!!”
颜夕和姜荼表情都有一点崩裂。
能让朝姒不要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淑女形象炸毛,里头的树灵怕不是什么性情和驯的。
“又不是叫人类训好了的马匹,怎么可能会有好脾气。”就在朝姒小声骂骂咧咧的走出林子,姜荼看到她白白嫩嫩的脸上沾了些泥浆之后,绿头发绿眼睛白皮肤绿衣裳的貌美如精灵一样的青年也走了出来。
完全和那片山林是不一样的气息。
树灵青年的身上满是生机,勃发的生机让山林的绿色朝着外围扩张了一些。
“你是木灵体,怎么把眼睛颜色遮住了,是绿色的眼睛比不上黑眼睛好看还是木灵不比人类高贵。”
“木灵体是人类修士的大补之物,若是以一双翡翠色眼睛在世间行走,你猜我想不想早点死。”姜荼嘴一张,说话和客气两字毫不沾边。
“你这脾气我倒是喜欢。”
“不怪你了,我与你道个歉,方才是我言辞不当,见谅。”
“一路风尘仆仆赶路不易,木灵体也算是我族族人,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已经设下宴席和住处为你接风洗尘。”
姜荼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又实在没感觉到来自眼前这个头发绿得晶莹剔透皮肤白得跟梅花上落的雪一样的青年的恶意,也就道了声谢跟着青年往里走。
青年不是个嘴闲得住的,一路上都在和姜荼没话找话。
“你可以叫我香香,但是我真正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你也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只需要说怎么称呼你就好了。”
姜荼:本来我就没想告诉给你我的名字。
她本来是想说香香这个名字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后来一想别人爱怎么取名怎么取名,说不准他们一族都是这样的取名风格。
“棉棉。”随意想了个名词说出口之后,姜荼有些后悔。
其实多想想想一个普普通通的称呼是完全可以的,棉棉这样的称呼软软的,自带亲昵感,关键她也不是什么会对这样的称呼敏感的。
任何可爱的称呼,在姜荼这里都不会有一点的代入感。
路上遇上姜荼要想叫她注意到,最适合喊的就是名字。
喊同学喊美女喊亲昵些的称呼,姜荼的耳朵就跟选择性过滤似的把这些称呼都给排除在外了。
“叠字的称呼啊,棉棉,倒是挺好听的。”
“棉棉为什么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