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为兄从來不曾看见你如此失意地醉酒,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
随着他的话传來,他的身影也已经站到了桌子的前面,伫足不前。
傲宸夜缓缓抬起头,眼睛因为酒精的呛辣而泛着红色的血丝。
“呵呵,好一个多情总被无情伤。王兄这话听起來似乎是跟我说你本是多情的人吗?可是,为何我听着这话却觉得那么讽刺!”
傲宸夜勾起一抹冷笑,只是,这笑,却无法自己地夹杂着一股让人心酸的悲伤。
曾经,他以为他们两兄弟会一起克服诅咒,为了让王兄摆脱这诅咒的宿命,他从來不曾放弃寻找突破的办法。
为了寻找这个突破,他甚至不顾朝中大臣所有人的强烈反对只是囚禁刘贵妃,而不顺应民意将其此死,因为,他觉得王兄身上的诅咒既然起因是源于刘贵妃,或许,解决之道也该从刘贵妃身上着手。
只是,他还沒有悟出,他们两兄弟就已经成了敌对的仇人。
而这样的敌对,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唯一清楚的,就只有王兄对于小可爱别有意图。
然而,他不相信王兄是因为喜欢小可爱,否则不会对他下忘情丹让他如此伤害她,所以王兄对小可爱的那个意图……可能隐藏着十分可怕的噩梦。
他不能再让小可爱受到任何伤害,绝对不能!
就在傲宸夜内心充满煎熬之时,傲宸霄却已经尘封了一颗无奈的心,只是冷漠地伫立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傲宸夜在痛苦的情谊中挣扎。
冷漠地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轻声开口道:“老天注定我们之间必须有取舍,再过多地纠缠于过往亦是于事无补,王弟,两日后,紫竹林一较高下,王位,我是一定要得到,可儿姑娘,我也不能放弃,除非……我死了!”
傲宸霄淡漠地陈述完自己的意思,嗓音无起无伏。
傲宸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嘲弄地仰首大笑几声:“哈哈哈,王位?一向单薄名利的你竟然也会为了王位跟我一争高下?”
蓦然间,他语调一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我把王位输给你,那么,我的小可爱将不会有平安的一天了!”
话语冷冰冰地,眸光更是严肃得隐隐透出几分决裂的锋芒。
即使,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仿佛被刀割过一般痛。
王兄的脾性他是了解,只要他决定要去做一件事,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即使结果会是比承受诅咒更加惨烈也不会停止。
从前如此,现在……看來也是如此。
傲宸王族的男人……似乎都是如此,认定了,就会战斗到底,绝不放弃,除非……死了。
他,也是傲宸王族的一份子……
之后,两人都沒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对视,静默的目光里,早已经开始了无声的硝烟。
……
墨宫。
暗色冰冷的建筑里,唯有一处柔和锦丽的房间,那便是阳曦公主的住所。
只是,身为墨宫主人的邢墨,此刻站在这间透着柔美的房间前,却犹豫地伫步不前了。
看他略有退缩的踌躇表情,俨然害怕踏入这个属于他势力范围的闺房。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间里猛然炸开怒吼,,
“出去,你们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出去!”
伴随着阳曦的怒吼,几个奴婢神色惶然地从房间里奔出來……
“哐啷!”
随之,一个花瓶从房间里丢掷出來,落地破碎,声响撕扯着人的心。
看着眼前这等乱糟糟的光景,邢墨的眼眸里染上了一丝无奈的苦涩。
落荒而逃的婢女逃过他身边之时,赶紧慌张张地行礼:“宫主请恕罪,秀不让婢女们在里面伺候,奴婢不能讨秀欢心,奴婢等该死。”
墨宫宫规森严,不能让主子展颜代表下人无能,是要受罚的!
“下去吧。”邢墨努力让自己装作淡定如常,气势摄人地摆了摆下巴示意她们退下,丝毫不让自己在下人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情感弱点。
“是。”
婢女们犹如得到特赦令一般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又奔开脚步,飞也似的逃走了。
直到这一片雅致的庭院完全归于空荡,邢墨才让自己的沉重表露出來。
周围清净了,却也……让人觉得很寂寞。
暗暗深呼吸一口气,他才提起勇气步入房间。
只是,他才刚踏入门槛,一个杯子便凌空砸过來。
他淡绿的眸色仅是动了动,尔后便默然地承受。
“咚!”地一下,杯子砸在他的额头上,紧接着落在他脚边的地上,破碎一地。
顷刻间,他的额头便撕裂了一个小口,淡淡的血痕沁出來。
阳曦从里面的帐帘后走出來,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她盛满挣扎痛苦的眼睛里缓缓溢出泪光,她的眸色里,有怨愤,也有……愧歉。
“你为什么不躲开?”她奔过來,冲到他的面前,抬头瞅着他,痛苦地怒问。
随着她的这一问,她眼里那抹痛苦的泪光凝聚成滴,滑落下來。
看着她的泪滴,邢墨的心猛然揪疼起來。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温柔地替她擦去泪滴,怜惜地轻轻一叹。
“如果我受点伤能够减少你心里的痛苦,那么,就算是让你刺死我,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阳曦窒了一下,尔后开始激动地捶打他,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不要你对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