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大学士这多少有些风凉话。
当时的情形,就跟熊熊燃烧的大火,根本不是个人力量说阻止就阻止的。
实际上,好斗的修罗大学士,在当时也是做出了挽救的。他曾鸣金收兵,号令手下人撤出万象大客栈,试图为当时的冲突降温的。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按照修罗大学士的过去杀伐果断的个性,杀戮一起,不可能收手的。
可他鸣金收兵,却终究还是未能挽回局势。
因此,他心里除了一肚子火气之外,其实也颇有些委屈。只是,这份委屈他注定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说出来也不管用,没人会理解。
事情恶化到这一步,大家只能看唯结果论。至于什么原因,什么理由,过程怎样,根本不重要。
倒是那多瞳大学士保持了一贯的冷静。
“首席,稍安勿躁。冲突全面爆发,绝非修罗本意。实则此事恶化到这个地步,显然透着诸多蹊跷。”
蹊跷是肯定的,首席大学士当然知道。
修罗大学士听到多瞳大学士这么说,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到底还是有人理解他的难处。
首席大学士对多瞳还是比较器重的,问道:“多瞳,事到如今,以你之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但毫无疑问,这事背后一定有人煽风点火。”
“宝树族?”首席大学士忍不住问道。
多瞳大学士缓缓点头:“我有两个怀疑方向,一个是宝树族,一个是地表人类。但是泰坦城邦如此戒严的情况下,地表人类潜伏者就算有,也不会多,断然制造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也不可能调动得了这么多力量。而爆发这么多冲突,受益最直接的,显然是宝树族。”
按谁受益谁捣乱的逻辑,的确,宝树族是最有嫌疑的。
玉鼎大学士却道:“不太可能吧?按照修罗的说法,瑶草族的少主,并不是魏青他们干掉的。那么,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宝树族和瑶草族虽然不算盟友,但也是一鼻孔出气的。他们对谁出手,也不能对瑶草族的少主下毒手吧?”
多瞳大学士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
听起来很有道理,玉鼎大学士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
修罗大学士这时候,终于逮住机会说话。
咬牙切齿道:“我们已经排查到一些线索,的确有宝树族的人混在泰坦城内,而且还有不少。也只有宝树族,才能那般神不知鬼不觉,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当时冒充我学宫卫,背后偷袭我的人,一定是宝树族的强者。其他人,绝对不可能有这本事。”
这口屎盆子,宝树族算是被扣定了。
不管从证据上,还是动机上,还是最终利益指向,宝树族无疑是嫌疑最大,几乎可以说是九成九的概率。
玉鼎大学士愤然道:“宝树族死而不僵,这是公然要踩咱们泰坦学宫上位,首席,是可忍,孰不可忍!”
早先他们其实已经定了方略,要对宝树族宣战,要给与太一学宫最深刻的教训,要一次打到他们怕,打残对方为止。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没有抓到铜椰,让那叛徒跑了,将特效药的信息给带到了太一学宫。
如今,三天过去,他们确实没抓到铜椰,大概率铜椰是真的已经逃到了太一学宫。
那么他们之前的方略,就算不想执行,也是必须执行了。
一山不容二虎,这特效药是他们耗费无数心血和代价才捣鼓出来的。真要让太一学宫给摘了桃子,此消彼长,这个灾难性后果,完全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损失不仅仅是经济层面上的账,更是泰坦学宫数千年权威和地位的动摇,还有地心世界各大族群势力的人心所向。
这笔账算起来,就是个无底洞。
眼下的形势很明白,一旦让太一学宫主导了特效药,泰坦学宫势必会从至高无上的地位拍落,成为第二学宫,甚至第三学宫,乃至更加糟糕的局面。
大势一旦形成,就不是你想挣扎就一定能挣扎的。
到时候,即便泰坦学宫心甘情愿当老二,恐怕也没人会答应。
而过去泰坦学宫作为老大势力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清算,被打击报复,乃至落井下石……
最坏的局面很可能是,土崩瓦解,从此泰坦学宫不复存在!而泰坦族也因此一蹶不振,成为十大黄金族群的边缘化势力。
哪怕不会灭族,也必然无法在主流势力的行列当中了。
因此,这一战,看似捍卫特效药的利益,实则背后已经是生存之争,是霸权之争。
想要活下去,想要继续占据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跟宝树族这一战,就注定要发生,不可能回避。
而且还要越快越好!
终究,在纸面实力上,泰坦学宫和泰坦族,还是优于太一学宫和宝树族的。
当然,这不仅仅是两大族群和两大学宫的对抗。
盟友也是一定要带上的,九尾族,吞天族,伏波族这三大族群都是泰坦族的铁杆,一直也是泰坦学宫的铁杆支持者,与泰坦学宫的利益绑缚得很紧。
另一边,瑶草族和妖花族,则跟宝树族关系很近,都是净系血脉族群,太一学宫也是以这三大族群为基础的。
而深渊族,火融族和厚土族,则是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