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怎么不跟他说?”
那女人张了张嘴,却在喉咙底下说了几句什么,谁都听不清楚。
江跃察言观色,多半这女人跟那黄先满之间有更多见不得人的交易,不过现在似乎没必要打听得那么清楚。
如果这纸符烧掉,那黄先满真的会来,一切自然也就有答案了。
“快烧。”柳云芊见她拖拖拉拉,板着脸喝道。
那女人嘀咕道:“烧是可以,但我可得警告你,黄先满要是赶过来,你们要打生打死,到外头去打,别在我家打死打活。我就是个递话的,你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跟我无关。”
“你再不烧,我就把你家房子给点了你信不信?”柳云芊从来没有这么暴躁过。
那女人见柳云芊跟江跃都是眉目不善瞪着她,知道再拖拉只怕真要吃亏,当下也不再啰嗦。
掏出打火机,将那纸符点燃。
江跃拉着柳云芊,默默退出房间,来到客厅。
他虽然不知道那张纸符到底是什么勾当,但第一印象便觉得这玩意邪门,真烧了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先避开着点,没坏处。
两人刚走到客厅没多久,便听到里头一阵尖锐的惨叫,真是那女人发出,跟着她便跟疯了似的喊起了救命。
砰!
江跃刚走到门口,那房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了。
正想一脚踹开房门,忽然心念一动,却硬生生停住了这个动作,而是开启借视技能。
这次借视的视角,赫然是那芳姐的视角。
从房间的视角中,整个房间此刻完全被一层阴森森的白雾笼罩,就好像瞬间从阳间切换到了阴间,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
在芳姐的视线中,房间四面八方的墙面上,不知道浮现出多少张阴森恐怖的面孔,不断悬浮在虚空,不断朝她毕竟。
这些面孔每一张都恐怖无比,有血盆大口的,有长发凌乱的,有双目无瞳的,有鼻子被什么东西啃了的,还有整张脸就剩一张嘴的,更有一张脸完全没有五官的……
隔着一扇门,却好像完全是地狱和人间的分割线。
江跃很快就发现这个视角的视线模糊起来,然后便没了下文。
这是借视之人凉了的标志。
江跃顿时感觉到那阴森森的气息,开始顺着房间往屋外移动,本来紧闭的门,开始缓缓有打开的迹象。
那恐怖的气息,渗过门缝往外迅速蔓延。
江跃一把拽住柳云芊,朝客厅大门夺门而出,反手将门乓的一声给摔上了。
两人一口气跑到楼底下,江跃才停下脚步来。
光天化日下,那阴森鬼气再嚣张,也肯定不敢下楼。再强的鬼气,再大白天的阳气面前,也统统都是浮云,就跟一根雪糕放在太阳底下,分分钟就要化掉。
柳云芊其实隐隐也感觉到了什么。
“小江,芳姐她……”
“没了。”江跃摇摇头。
“那张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张符,这玩意邪门得很,不知道坏了多少性命,才能有这可怕的效果。”江跃对制符一道还是颇有心得的。
但是这个符,他一时间也看不透门道。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符多半是那种藏污纳垢,祸害人命的煞器,每多一条人命,这邪恶能量估计就会提升一层。
归根到底,这个叫芳姐的女人,当她被黄先满盯上,接受了这一张鬼符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会是下一个牺牲品。
只不过,她自己此前一无所知。
当然,每一个枉死鬼,死前又有哪一个会知道?
这个黄先满,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啊?
江跃之前借那芳姐的视角,看到满屋子到处都是凄厉恐怖的人脸,这些人,该不会都是死在这张鬼符之下,成了这鬼符里的一道道怨魂吧?
要是这样的话,这黄先满的恐怖程度,绝对是远超之前的预估。
之前江跃还觉得他就是个心理变态,是嫌弃柳诗诺这个拖油瓶,害得他没法跟柳云芊过完美的二人世界。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还是太过简单。
事情绝对不止是这么简单的逻辑。
柳云芊失魂落魄道:“这么说,是我们害了芳姐?”
江跃无语:“柳姐,说好听点你这叫圣母心,说难听点,简直是不知所谓。害她的人是给她那张符的人。当他决定把那张鬼符给芳姐时,芳姐的命运就注定了。说白了,芳姐名义上是受他雇佣,替他看房子,其实更是他的猎物。她拿到那张鬼符的那一刻起,今天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凶手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黄先满,是那个你至今可能还对他抱有幻想的男人。”
柳云芊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显然江跃这番犀利的话,并没有给她留什么情面,戳破了她心中最后那点可笑的幻想。
“柳姐,事到如今如果你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还真就没兴趣奉陪了。剩下的事,你们夫妻之间自己解决吧。我们外人似乎也没必要掺和了。至于柳诗诺,你口中所谓的宝贝,终究及不上黄先满给你的那点可笑的幻想吧?”
江跃这回还真不是激将法。
他是真有了些火气。
柳云芊自称他们害了芳姐这个说法,让他很是恼火。
提到柳诗诺,柳云芊的心狠狠一抽,到底还是被某种力量击中一般,脸色变得果决起来。
“小江,对不起,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