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鸣失声道:“什么啊?我一直都很配合,刚才下面打成一团,我都没趁机搞小动作吧?现在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何必赶尽杀绝?你不是要我当筹码吗?我老老实实给你当筹码,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我从没见过这么不老实的筹码,你的每一句话,都透着严重的不真诚啊。万一鸣,不得不说,外面那个是头老狐狸,而你,也是一头小狐狸。我只说最后一次,把戒指摘下来。”
江跃语气比刀还冷。
如果万一鸣再顽抗,江跃绝不介意上去,一把将胳膊拧下来。
在江跃利剑一般的眼神逼迫下,万一鸣避无可避,老老实实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放在茶几上。
江跃打量了片刻,淡淡道:“说吧,你是怎么用这戒指通风报信的?”
万一鸣忙道:“我没通风报信,我发誓,真的没有通风报信。这戒指是一个信物,岳先生可以凭借这个信物定位我,大致掌握我的情况。如果我处于危险状态,他那边能及时接收到信息。就这些了。”
“那你刚才拨弄它,用意何在?”
“搓动戒指,我个人的气息输入越多,他定位起来就越简单,对我的状态也就越清晰。”
“所以,你也知道你舅舅并没有死?”江跃淡淡问。
万一鸣大感吃惊,一脸诧异地望着江跃:“你……你说什么?死没死你不是亲眼看到吗?都轰碎了还能再拼凑起来不成?”
还是不老实。
江跃叹了一口气:“万一鸣,看来你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撒谎已经成了你无法更改的本性啊。”
万一鸣怔怔无语,一下子又明白过来,对方显然早就知道舅舅没死,从头到尾人家就没信过。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万一鸣起初都被瞒在鼓里,要不是戒指传来提示,他甚至都觉得在那种火力下,强如舅舅,也很难存活下来。
更何况他还亲眼看到那一幕。
江跃忽然面色一沉,身影一闪,已经迫到了万一鸣跟前。
万一鸣甚至都没来得及产生反应,江跃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胸口,就像一只大钳子将他整个人死死夹住,无论他如何挣扎,竟是纹丝不动。
江跃二话不说,将两边窗户往外一扒拉,拽着万一鸣,整个人就跟跳伞运动员似的,直接往下跳。
啊!
万一鸣本能发出一声尖叫,不过刚下坠了几层楼,江跃随手在墙体上借一把力,势头便是一缓。
借力两次,两人便来到了楼下。
江跃速度飞快,拎着万一鸣快速来到那片空旷之地。
眼下现场一片狼藉,四处坑坑洼洼,还有残肢碎肉撒得到处都是,弥漫着一股硝烟气息。
江跃随手在万一鸣身上一点,同时在他头顶拍了一下。
万一鸣身体一抽,整个人便软了。
江跃将万一鸣场地中间一放,朗声道:“岳先生,你的亲外甥什么都招了,你也不用再躲躲闪闪,更别在暗处搞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想救你外甥性命,那些阴招都不管用。”
“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可以派出十个八个替死鬼,甚至你还能操纵各种诡异生物,对各个点的行动局队员发起攻击。这些我估计你都有能力做到,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就算你有能力做到,你还是救不了你外甥的命。今晚只要有一个行动局的人牺牲,我保证你外甥会给他们陪葬。”
既然岳先生迟迟不肯露面,江跃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底牌。
那么,就不能让对方掌控节奏了。
必须把对方的节奏打乱,让对方进入他的节奏,从而把主动权掌控。
暗牌不好打,不知道对方底细,那么索性打明牌!
你岳先生终究是要救万一鸣,你再千般手段,万般算计,最终目的还得是万一鸣。
只要你想救万一鸣,我要打明牌,你就不能不陪着打。
万一鸣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可惜他被江跃制住,有口难言,根本发不出话来。
江跃这番话,无疑是给他万一鸣泼脏水。
什么叫我都招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招。
这家伙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是他从别处打听到的,此刻都赖在他万一鸣头上。
这让舅舅怎么看他?
要是舅舅因此失望,弃他而去,那可真就没地哭去了。
江跃非常肯定,岳先生肯定已经摸到这附近了。
他这番话,无疑是狠狠将了岳先生一军。要么他继续躲起来,暗中搞事,制造恐怖。
可他要是继续这么做,万一鸣就有陪葬的风险。
要么,他只能以身犯险,亲自出马。
倒是亲自在后方指挥的罗处,看到江跃这般作为,心里暗暗惭愧。
他当然也猜到,岳先生应该没这么容易被干掉。
见江跃亲自点破这一点,罗处多少还是有些沮丧的。这么大的阵势,如此密集的火力,结果却是打了个寂寞。
倒不是他们火力配备不够,而是连真假都没分辨出来,就贸然把底牌给打出去了,着实是有些尴尬。
江跃这番提醒,不仅仅是告诉他们,真正的岳先生并没有死,同时也是对他们行动局的保护。
岳先生没有死,那么他在做什么?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肯定是跟幽灵一样躲在暗处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