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钟琪在青藏也受到了青海蒙古诸部的排挤,心中正有此意,便一路率军北上,跋涉千里,于安西府同年羹尧实行合兵,至此二人手底下所剩兵力仅有五万人不到,还是五万缺衣少食缺少武器的破烂军。
到了七月之后,随着清廷的逐渐败亡,西北的问题由此逐渐激化,大量的复汉军部队正在进驻甘肃,对一旁的准格尔表示虎视眈眈,由此也引发了策妄阿拉布坦的戒惧心理。
不得不说,这位大清的老朋友在最近这些年,过的一直都不是很好,当年雍正继位的时候,清廷正值风雨飘摇之际,策妄阿拉布坦当时虽然已经跟清廷言和,可是贼心不死,却是勾搭了青海和硕特蒙古首领罗卜藏丹津,起兵反清。
而当时的雍正皇帝虽然是刚刚继位,可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当下便拉起了一支西北大军,还让自己的亲信年羹尧和看重的将领岳钟琪指掌,将搞不清楚状况的罗卜藏丹津好一顿胖揍,彻底收拾掉了青海蒙古。
牺牲掉了所谓的好战友之后,策妄阿拉布坦也就消停了几年,可是这一消停大清却被复汉军给彻底收拾没了,这一下却又把策妄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给勾引起来了,他决定重新走上叔叔葛尔丹的老路,也就是重新拿下漠北三部,再吞并漠南蒙古,就能重新实现蒙古一统。
在这种情况下,策妄阿拉布坦却是主动给年羹尧伸出了友谊之手,而年羹尧在联合了岳钟琪之后,也欣然接受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友谊,三方却是在西北一地逐渐达成的盟友关系,一方面缓和了年羹尧所部的处境,另一方面也促使策妄的野心蠢蠢欲动起来。
岳钟琪眼下其实很不愿意再跟宁楚作对了,一方面是之前的作战使得他已经逐渐丧失了对宁楚的信心,另一方面则是他明白自己这点兵力,只会沦为策妄阿拉布坦和年羹尧的炮灰,到时候一旦消耗殆尽,就只有一条死路。
只可惜岳钟琪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帅,咱们还要继续往西走吗?”
回到了帅帐中之后,岳钟琪望着面前正在用小刀子割羊肉吃的年羹尧,却是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年羹尧将手中的银刀狠狠地插在了羊肉上,冷笑道:“眼看着陈道显这些逆贼去了青藏,可是楚逆的兵却又到了肃州,听说虽然只是一个师,可是对付我们这些残兵败将却是不成问题眼下不继续走能怎么办?”
岳钟琪还想再尝试一下,轻声道:“只怕到时候投靠了准格尔,他们也只会让我们冲上第一线,咱们这点兵力可经不起耗要不跟肃州的复汉军再谈一谈?”
“老夫也不是就跟宁楚彻底成了仇人,可是宁铁山的态度你也知道,他从进了甘肃之后,几乎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们,还有你那个族兄岳凌峰,他自从进了甘肃以后,可是好几次想着突袭我部”年羹尧意味深长地望着岳钟琪。
岳钟琪被出口了,他微微叹气道:“大帅,宁楚的战略重心很明显往西北转移了,只怕到时候来的兵力绝不仅仅只是这么两三个师,咱们确实要早做考虑。”
年羹尧笑了笑,他反倒没有那么多的担心,“东美,现在要担心的可不是咱们,而是策妄阿拉布坦,至于咱们又不姓爱新觉罗,又不是那些蒙古王爷,真要躲不过了自然还有别的路能走”
“这”岳钟琪神色微微一动,他终于没有继续说了下去,而是直接选择了告退。
等到岳钟琪离开之后,年羹尧的神色一凛,他拍了拍手掌,只见从帅帐内走出来了一名蒙古人,他的脸庞红彤彤的,腰上还挂着一柄弯刀。
“大帅莫不是真要投靠宁楚?要是这样的话,倒不如拿本人的头去做个见面礼如何?”蒙古人脸上带着笑意,眼神里却是**裸的杀意。
年羹尧呵呵一笑,“大策凌敦多布,老夫若是想要投靠宁楚,岂会等到今日?你我心里都清楚,老夫绝无可能投靠宁楚,就冲着这么几年在西北做下的事情,即便老夫投降,宁皇帝绝对饶不了老夫。”
确实,从年羹尧进入西北以来,屡屡纵兵屠戮百姓,早已经成为了宁楚必杀目标,根本没有任何的和谈空间。反倒是岳钟琪用兵少有屠戮,且只是针对土司所为,反倒在宁楚那边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大策凌敦多布笑了笑,他刚刚不过是诈言而已,“年大帅,大汗对大帅的威名早已倾慕已久,若是大帅肯投靠大汗,大汗也绝对不会亏待大帅。”
年羹尧沉吟了一番,“可是老夫听说大汗的身体每况日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策凌敦多布脸色一变,他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亲侄子,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可是现在连年羹尧都知道这些事情,倒让他狠狠咬着牙齿,等到回去以后一定要查出敢于泄密的贼子,将他直接点了天灯。
“年大帅,大汗身体龙精虎猛,何谈有恙?更何况大王子如今也是我准格尔一代枭雄,其眼光与本领颇似当年的噶尔丹,已经得到我准格尔上下的拥戴,未来即便有变也不会影响我准格尔的崛起之势。”
年羹尧轻轻一笑,他当年能够听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想来策妄的身子骨确实不行了,而大王子噶尔丹策零也已经得到了内部的认可,或许东征一战就是他证明自己勇武的机会
倘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必过于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