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五年七月,宁渝在京师会见漠南蒙古诸部,还有从漠北跑路过来的喀尔喀蒙古三部使者,当下便表示,要秉着蒙古大汗的身份,将准格尔汗国击败,彻底恢复蒙古的和平与美好,在场众人顿时感激涕零,恨不得立刻带着天朝大军回援喀尔喀蒙古。
要知道,喀尔喀蒙古三部使者可不是天生爱哭,实在是因为眼下喀尔喀三部的状况让他们不得不哭——就在孙嘉淦回到京师之后不久,噶尔丹策凌便尽起大军展开了进攻,导致前线的喀尔喀三部联军节节败退,就连土谢图汗都差点被大策零敦多布给活捉了!
这一下却是彻底吓尿了土谢图汗和车臣汗,二人盘算了一下如果没有外力的支持,最迟到年底土谢图汗部就会成为一个历史,而车臣汗部原本势力就比较弱小,恐怕顶多也就坚持到明年春天,也就说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宁楚再出兵也没有意义了。
因此,喀尔喀三部便派来了求援的使者,而这一次使者摆出的态度则十分谦卑,表示只要宁楚出兵,将来一切仿照漠南蒙古旧例,听任宁楚的安排,当然前提是要保住三部的富贵才行。
在得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宁渝自然不会白白放过,他先是在北京举办了一个欢迎仪式,以表达自己作为蒙古大汗的态度和诚意,接下来便果断发布了一道亲征漠北的谕旨,算是进一步稳固了军心。
对于皇帝要亲征漠北的消息,大臣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腹诽之词的,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对付准格尔汗国,自然有枢密院可以策划,也有众多将军可以挂帅,何必让皇帝亲自前往呢?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大事?
因此,就在宁渝返回宫中休息,就准备刚刚吃上一块西瓜的时候,枢密使宁忠义便不顾非议,亲自前来劝谏。
“陛下,准格尔汗国并非那等强敌,何须陛下亲自出手,岂不是显得我大楚太过于看重此辈?臣作为枢密使,愿意替陛下分忧。”
宁渝望了望面前的西瓜,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神情凝重的王叔,当下笑了笑:“王叔,这天气热,还是先吃块西瓜,此瓜味道甚妙,倒让朕还颇为喜爱。”
宁忠义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想着吃西瓜,可是皇帝所请,岂能拒绝?当下只能拈起一块,放进了嘴里,只觉得甘甜无比,吃起来颇为爽利,便又拿了一块开始吃了起来。
宁渝瞧见宁忠义吃得香甜,便也拿起一块,一口咬了下去,将西瓜吞咽之后,才笑眯眯道:“于朕而言,北征之战的爽利不亚于这块西瓜,若是没有摆在朕眼前也就罢了,你们吃了也就吃了,可是眼下既然摆在了朕面前,岂有不尝之理?”
“陛下,可是战事凶危......”宁忠义还想再反驳一句。
“难不成枢密使没有信心打赢此仗么?”宁渝脸色如常,只是这句话却让宁忠义微微一滞,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打得赢?那皇帝自然顺杆往上爬;说打不赢?那他这个枢密使只怕是就要立马下台了。
宁忠义原本就不善于言辞,此刻更是变得脸红脖子粗,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见到宁忠义这幅神情,宁渝也没用继续为难他,而是轻声道:“王叔应该能够明白,这一仗关系可是无比重大,除了要对付喀尔喀三部,还需要对付后面的蒙古人,除了军事上药打仗,还要在政治上抚慰蒙古人,其中分寸拿捏,可谓烹小鲜。”
什么是烹小鲜?举重若轻,躁而多害,静则全真。
而对于宁渝而言,北伐之战过去之后,北方的威胁并没有变小,反倒是若隐若现的俄罗斯人,一跃成为了宁楚目前最大的敌人。
可能会有人会问?为什么眼下宁楚最大的敌人是俄罗斯,而不是南洋的那些欧洲国家呢?
原因很简单,眼下的宁楚是一个陆权国家,而俄罗斯也是一个天然的陆权国家,双方对于土地的争斗具备更强的韧性,一旦有所弛懈,就会被对方所乘,就像历史上演绎的异样,随着清廷的衰落,俄罗斯便在清廷的身上狠狠啃了几大口下去。
因此在宁渝看来,他最需要打击的敌人便是俄罗斯帝国,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这个还不算特别茁壮的巨人给肢解掉,让它再也不会成为大楚的威胁,而眼下正好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简单来说,根据宁渝的了解,就在彼得大帝的去世之后,俄罗斯帝国经历了一系列的动荡,阴谋诡计几乎侵染了这个国家,而处于其暴风中心的皇室更是屡遭波折,若是如历史上发展,如今的俄罗斯女皇叶卡特琳娜一世应该已经死了。
不得不说的是,俄罗斯沙皇的继承几乎充满了戏剧性,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在彼得大帝生前的时候,他跟前妻洛普辛娜生育了一个孩子,叫做阿列克谢,基本上确定了当时的皇储地位。
只可惜在洛普辛娜和周围保守派大臣的影响下,阿列克谢也不赞成彼得大帝的改革措施,而后被彼得大帝怀疑谋反,将其投入了监狱中,随后这位可怜的皇储也十分恰当地死在了监狱里面,仅仅只留下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也就是彼得大帝的孙子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
按照当时的法令,在阿列克谢死掉之后,应该继承皇位的应该是彼得大帝和后妻叶卡捷林娜所生的儿子彼得·彼得罗维奇,可是这小子也不幸夭折,导致孙子一跃而上,成为了可能的皇位继承人。
但问题就来了,这位俄罗斯版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