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亥正初刻,凤栖梧、雪晴、丰如意、赵长生各个都是一身黑色劲衣,甚至连三笑大师和一哭道长,也罕见的穿上了黑衣黑裤。各个显得精神抖擞,英气勃勃。他们都是骑着浑身乌黑的骏马,每一匹的马蹄子都用厚厚的棉被包裹了起来,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他们几人的面前,也是整整一百二十匹黑色的骏马,高大威武,马上端坐着一百二十名身背巨型千步弩的精壮汉子,不用说,这肯定是铁向北赖以笑傲漠北的铁血箭队。每个人除了千步弩之外,马背上斜挎着一个巨大的箭壶,里面起码都放着三五十支箭,也比寻常之箭大了许多,粗了很多,但箭头却锋利了很多。
几人看着眼前这支铁血箭队,纷纷夸起了铁向北:“铁兄,好个威武的铁血箭队,厉害啊,厉害!”
铁向北笑了笑,说道:“我这不算什么,雪大侠,令夫人可是厉害啊,她和二老连夜赶制了毒药,箭头上全部涂抹了毒药,毒药不致命,但是却会让伤口不能愈合,一直溃烂流脓,这样一来,没被射死的血河门弟子肯定不会少,但是伤口不愈合的话,那么血河门肯定要留下一部分的人去照顾这些受伤的弟子,实力又要减掉几分了,按雪夫人的话说,我们不但要断其一指,还要伤其四指,由此可见,雪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众人又把雪晴好好的夸了一番。
“凤大侠,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吧?”丰如意问道。
“不急,我们还要看出戏,看完戏再走不迟。”凤栖梧说道。
“看戏?”众人不解的问道。
“对,看戏,各位随我到城门楼上去吧,铁血箭队原地待命。”凤栖梧吩咐道。
几人好奇的跟着凤栖梧登上了城门楼,凤栖梧走到床子弩处,放上了一支弩箭,拉开了机关,静静的等着,铁向北等人一时摸不清楚凤栖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静静的看着。雪晴和丰如意大概猜到了凤栖梧的意图,两眼紧紧的盯着左右两边的城墙处。
突然,“唰”的一声,城墙上跃下一个黑影,轻功施展开来,玩命的朝前奔去,“奸细!”几人大叫一声。
“呵呵,不出我所料,各位放心,跑不掉的。”凤栖梧淡淡的说道,说完,放开了床子弩的机关,“嗖”的一声,床子弩箭带着呼啸之声,射了出去,瞬间追上了前奔的黑衣人,从后心射入,透胸而过,将此人的身体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好了,我们下去吧!”凤栖梧拍了拍手,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下了城门楼,凤栖梧等人纷纷翻身上马,上了马之后,凤栖梧却迟迟不肯下令出发。
“凤大侠,您这是?”雪晴也摸不到头脑的问到。
“嗯,不急,我还在等一个好消息!”话音未落,孔小通如鬼魅一般冒了出来,“启禀坊主,凤大侠,我得手了。”
“得手了?”丰如意不解其意,“什么得手了?”
“呵呵,丰大侠,请恕我越俎代庖之举,我悄悄的吩咐了孔兄弟,前去给血河门营地周边的泉水处,都下了巴豆,这样,即使明天他们缓过神儿了,打算进攻我们,但是都是虚脱之象,如何成行?”凤栖梧诡异的笑了。
堂堂一代传奇人物凤栖梧,竟然也会给对手水里放巴豆,这样的手段,可是下三滥啊。一般人都不会为之,而堂堂的凤栖梧,竟然会去做,而且还做的那么堂而皇之,看来这凤栖梧果然是正邪各半,不按寻常之理啊!
“凤大侠,今晚你们得手之后,尽管放心回来就是,我顺道把他们马的草料里也全部拌上了巴豆!”孔小通笑着说。
“好好好,我们准备,可以出发了,传我的话,城楼和城墙的暗哨、暗巡全部改为明哨,以震奸细之胆,使之远离城门和城墙,打消他再次传讯的念头!”凤栖梧说道。
孔小通转身离去,去传命去了。
“凤大侠,那奸细不是刚出城,被你射死了吗?”铁向北问道。
“铁大侠,那只是奸细的投石问路之计,死的肯定是个小角色,真正的奸细还在城里,但此刻应该像热锅上的蚂蚁,消息是送不出去了,各位,我们出发吧,狩猎可以开始了。”凤栖梧说道。
一行人来到了城门楼下,城门楼里的滚木擂石早已经搬空,一行人百余骑,浩浩荡荡,出了城门,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那么多人马,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百松坡上,血河门的大营,散落在坡上,几处篝火几近燃灭,帐篷中的弟子们都睡的正香,因为的确不会想到木河城会来偷袭,因此,连暗哨都没布置,只有一两队人在巡逻,看那样子也是漫不经心的敷衍了事。
当中那座最大的营帐中,“白骨追魂掌”秦百损、“孟婆锁魂杖”任百花两人和衣而卧,看样子都没睡。“师兄,这是我们接任血影殿主和幽冥殿主后,第一次执行任务,而且是这么重要的任务,但是却被稍挫其锋,看来这木河城真的不能小视,不知道师兄有什么打算?”任百花问道。
“嗯,对方的实力如何,暂且不论,单是这木河城的地势,就是极为险要,易守难攻,那城门楼和城墙不但高大,而且浑然天成。如果城门不开,寻常轻功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攀登或者翻越而上,加上对方有武功极高的人在上面镇守,真是麻烦,这还不算,那粗如儿臂的弩箭,像是失传已久的床子弩,还有那漫天的箭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