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在孕婴店遇见了葛澄薇,跟葛澄薇简单的寒暄两句,并沒有打乱她原有的计划,她还是按照列好的单子,有条不紊的为肚子里面的孩子押了,小被子,小枕头,小帽子,奶瓶,奶嘴……
虽然她的孩子还有四个月才能出生,但她想早点动手做准备,毕竟她是个单身妈妈,真有有什么事情,沒有心爱的老公在旁边呵护她,沒有亲人帮助她,凡是都要靠自己。
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生下來后,可以有一个大点儿的活动空间,小幽把楚焕东送她的酒店式公寓卖掉了,自己又添了些钱,买了处地理位置还算不错的小别墅,二层小楼,带着个不算大的楔园,她们母女住也足够用了。
小幽押好东西,回到家里已经有些疲惫了,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从外地旅游一回來,就找了个能干麻利的保姆,虽然付出的工资高一些,但这个保姆对照顾孕妇和孩子很有经验。
家里的保姆张姐一见小幽开车回來,急忙迎了出來,帮小幽拿东西,小幽下车后,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身体,深吸了口气,四周有草木的青涩气息,还有浓郁的花香。
小幽进到屋里,先去了趟卫生间,孩子的月份越大,她去卫生间的次数越勤。
洗手的时候,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有些浮肿的眼睛,憔悴的脸,她轻轻的叹息一声,自己才三十多一点,怎么感觉自己已经内心苍老。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不知怎么,小幽的眼角慢慢溢满了泪水。
其实她前些日子的旅游最初是赌气离开,而自从经过那激情一夜,她知道,她这次是真正的离开楚焕东了。她以后,都要适应不再有楚焕东的日子,连想他一下都不要,自己想他都是对他的一种玷污,她和他将再沒有任何牵连。
小幽在十岁那年,随着父母去马來西亚,当时她年纪小,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父母带着她是去做生意,还是旅游,只记得在到马來的第二天,她和父母一起走到大街上,随后街上发生了爆炸,枪战,场面异常混乱。
她在那场永生难忘的动荡现场里,成了孤儿,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去了哪里,从那一刻起,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满大街流浪,乞讨,在言语陌生的异国他乡,开始了其坎坷、颠簸的悲催生活。
那是一段备受欺辱,嘲讽,蔑视,窘迫的非人生活,如果有可能,小幽永生永世都不愿意去回想。
这么多年,关于那三年发生的事情,她不敢去想,她害怕那残酷的记忆会随时将她生生吞噬掉, 直到她在十三时遇见了楚焕东。
十三岁的小幽很是青涩平凡,但依然逃不过一双双带色的眼光,她被一群小流氓追打,企图**,正当她拼命挣扎,捂着胸口恸哭大叫时,楚焕东出现了。
二十岁的楚焕东英姿勃勃,高大挺拨,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形,帅得令人屏息。
男人一旦长相好,就容易让人觉得放荡轻佻,或者冷漠傲然,但楚焕东属于后者,嘴角只是一抿,那股肃杀之气就令人不寒而栗,一伙正在围追堵截她的小流氓,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小幽跌跌撞撞地跑到楚焕东面前的,冰冷的小手还未來得及抓住楚焕东的衣襟,就被他的大手给握住了,他的手宽厚温暖,让她想到了春暖花开。
这样的楚焕东,在落难中的小幽眼里,就如同威风凛凛的天神,在她的记忆里留下永恒的一笔。
楚焕东救下了小幽,带走了小幽,小幽从此把楚焕东像神一样供奉在心底。
只是,世间的事多悲哀,爱情的悲哀就在于,它永远是不对等的,不爱的一方随意的一句话,就足以让爱的一方交付一辈子的爱和期望。
但小幽一直注视和憧憬着的人,根本不需要她的凝望。
小幽难过的抹了一把眼泪,在她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期,她好像总比别人少了些什么,年少时,沒有爸妈的陪伴,父母的疼爱;情窦初开的年纪,上演了一出爱情独角戏;现在怀孕了,又孤单的生活在这里,惶然却无处可依。
小幽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肚子,她鼓了鼓勇气,深吸了两口气,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个女儿和她作伴,她不用自怜自艾的。
作为单身妈妈,寂寞落莫的情绪偶尔会有,她每次只能是把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她是多么感谢此时有女儿的作伴啊!
出了卫生间,小幽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结果这一休息就睡着了,等她醒來天已经黑了,她下楼吃过晚饭,然后开始整理白天买回的东西。
她拿着双孩子的小童鞋摆弄着,猛然想起今天突然遇到的葛澄薇,然后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自从怀孕后,她的反应都好像变慢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沒想到!
葛澄薇是汪掌珠最好的朋友,她今天看见自己怀孕的样子,定然会告诉汪掌珠,汪掌珠在不久之后就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然后楚焕东就会知道……
一想到楚焕东会知道自己怀孕了,小幽就觉得心虚脸红。
当初得知自己怀孕后,她的情绪很激动,是真的不想回这个城市了,她想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然后带着孩子安安静静的生活。
后來她冷静下來,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个孩子生活,定然会遇到许多困难,这些困难自己可以克服,但不能委屈了孩子。
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