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餐厅走廊里,汪掌珠怒视着楚焕东,“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的?是什么让你觉得你的爱就正大光明的?呵呵,你有这样的错觉,不过是因为今天有了一点钱权,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不是这样的,楚焕东,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卑鄙的,虚伪的,自私的小人!
当年你为了得到我爸爸的重视,不惜靠着讨好我上位,也就是现在大家最不耻的借着裙带关系往上爬;后來你为了窃取我们家的家财,又陷害了将你抚养成人的义父,,我的爸爸,就你这样卑鄙无耻又忘恩负义的小人,还配來指点我们的婚姻!
别说我和我丈夫的感情很好,即便我们的感情不好了,全世界沒有一个人愿意理我了,我就算穷死,饿死,就算我去做秀,我去卖的,我也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
这些年來,汪掌珠痛骂过很多次楚焕东,楚焕东每次都很生气,可汪掌珠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沒办法跟她真生气,沒办法真的记恨她。
但他从來沒有想过汪掌珠会说出如此刻陛毒的话來,他也从來沒有想过自己在她心中会不堪至此,听着汪掌珠的话,他心里除了愤怒,痛楚,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此刻,他的狠戾全无,只能勉强的支撑这个面子,强做凶狠的说道:“汪掌珠,你自己的爸爸做过什么好事你知道吗?论起卑鄙,我不还不如你爸爸的十分之一,论起忘恩负义,我更是沒办法和你那丧尽天良的爸爸相比,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即使我爸爸卑鄙,即使我爸爸忘恩负义,可是这些都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几次三番的利用我?欺骗我?楚焕东,有些话我不说透,并不表示我是傻的,我不去追问,不过是想给大家保留些最基本的体面,你这个明明是条狼,本性如此,何必再找借口。”
事情发展至此,楚焕东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呵呵的冷笑两声,彻底的狠下心肠,恨声说道:“汪掌珠,今天有人帮你撑腰,你又神气活现了,可是你别忘了,世事多变啊!但愿你不要压错宝,也但愿你永远有今天这样的硬气!”
汪掌珠看着楚焕东领着几个保镖大步离开,在他们身影消失的瞬间,她身上的虚张声势彻底消弭殆尽,她再也发不出來任何声音,只是对着许一鸣摇着头,悲伤震耳欲聋。
许一鸣心疼的眉梢直跳,汪掌珠和楚焕东那些过去他一清二楚,曾经的恩爱情侣,如今反目成仇,中间的曲折心路,自然是他无法领略的,他只是心疼汪掌珠的心疼。
汪掌珠不想听见别人辱骂楚焕东,她自己亲口这样羞辱他,而后更是非常强烈的疼,连绵不绝,她再也支撑不住,伏在许一鸣的怀里呜咽难忍。
许一鸣轻抚着她的头发,任那灼人的眼泪浸湿自己衬衫,他沒有开口哄劝她,他知道汪掌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忻娘了,她强悍得受了伤可以自愈,如果自己开口劝慰她,她的心会软,疼痛会加剧。
苏晏迟在酒桌上张罗了一会儿,喝的有些头晕脑胀的,坐定喘息的工夫猛然发觉,他身侧的两个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空了,他知道汪掌珠是去卫生间了,可是许一鸣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他的脑袋徒然一震,马上清醒了几分,跟几个兴高采烈聊天的人说了声抱歉,起身走出包房。
苏晏迟一走出包房,就看见了休息区亲密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他觉的头更晕了,扶住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向走廊的另一端。
散了宴席,各家的司机等在楼下,汪掌珠随着苏晏迟坐进自家汽车的后座,隔着车窗,可以看见许一鸣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这边。
一路上汪掌珠都是有些魂不守舍,她怕自己的眼睛肿,在许一鸣的怀里并沒有哭太久,到洗手间里重新洗了脸,又补过妆,才回的包房,还好,苏晏迟不在屋内,其他几个人男人已经跟葛澄薇闹成一团。
苏晏迟的兴致好像很高,不住的说着笑话逗汪掌珠笑,汪掌珠好久沒见苏晏迟这么好心情,瞥了他一眼,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苏晏迟眉梢眼角都仿佛带着隐隐春色,愈发显得唇红齿白,只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好像也深不可测了。
回到家里,进了卧室,苏晏迟借着晕黄的光线,声音低沉的说道:“小可,不如我们就做了真正的夫妻吧,就这样过一辈子,不是也挺好的。”
汪掌珠心里有事,把他说的话归为玩笑,丝毫不以为意的揉揉鼻子,拿着换洗的睡衣往浴室走,呵呵笑着:“我们现在不就是夫妻吗!”
苏晏迟不死心,跟在她后头叫嚷:“汪掌珠,我是认真的。”
“嗯,我考虑一下,看是否接受你的求婚。”
苏晏迟知道汪掌珠沒把他的话当真,他郁闷的走向外间的浴室,泡在宰里,他才发现自己有好几天沒有主动和周晚衡联系了,即使周晚衡打來电话,他大多数也是敷衍了事。
他不禁微微闭了闭眼睛,将胸口的那种强烈想法强行压抑下去,然后重新平心静气地睁开眼睛,喃喃的自问:“苏晏迟,你到底是怎么了?”
等苏晏迟洗澡出來,汪掌珠已经自顾自的躺在大床上,留了右侧的大片位置出來,那是他们一直以來所习惯的睡觉方式,,各守一边,绝不越雷池半步。
汪掌珠身体虚弱,今晚这样又哭又闹的,是真的累了,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