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她还没见过蔷薇花莲花是什么模样,在对着高启画的画做衣裳时,林婶做衣裳便格外认真用心了,生怕把这上等地布料做坏了。
顾悠悠虽然不会做衣服,可依她的眼光,她在集齐了婶子们做的衣裳后,略一比较,便觉的王婶做的最佳,接下来便是林婶做的了。
而事实证明,在把婶子们的衣裳放到布庄里给那些织工们看时,除了王婶的那件灰色女裙,便是林婶做的衣裳吸睛度最好,足以证明顾悠悠的眼光没有看错。
而以王婶的衣裳的酬劳为参考,顾悠悠给林婶做的衣裳订的酬劳是八百文。
她在这些银两上都做了记号,毕竟她也不是人形秤砣,没法精准地算出这些大小差距并不是多么明显的银子值多少斤两。
她找出块底下有一个小小的l字母符的碎银子递给林婶,道:“婶子,这便是你这次做的衣裳得到的酬劳。”
林婶吓了一跳,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没第一时间去接顾悠悠手里的碎银子。
顾悠悠连续接触了赵婶和李婶,对婶子们乍然见到这些银子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见状只拉过林婶的手,把银子往她手心里一放道:“林婶,收好了。”
林婶拿到银子时,心理上还没反应过来,行动上却已经条件反射地掂了一掂,她平日里也见不到多大数目,却因为经常扣索着过日子,最是能摸清银子是几斤几两。
她这么一掂,就算出这碎银子最少得有半两。
林婶神情更加不可置信了,看了看手里白花花的碎银子,又看了看脸上有些淡淡笑意,令人一件便忍不住心生信服的顾悠悠,迟疑着问:“这……这真是我的?”
她余光看到了手心里银子上做的符号,心里电光火石地明白了什么,舔了舔嘴唇,嗓音有些干涩:“这是什么符号?顾丫头,是你做的符号么?你会不会给错了?”
顾悠悠面不改色道:“银子小,没法标记婶子们的名字,我便只能想个简单的一符号来做个标记,林婶,我没有弄错,这就是属于你的。你做的那件衣裳布庄老板给了七百四十文钱,我便让老板凑了个整,给了你八百文。”
林婶闻言反应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眼眶竟是渐渐红了。
顾悠悠最怕别人哭了,见状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婶子,你这是……怎么?是太少了么?”
难道她给得太少了,把婶子给刺激的哭了?
顾悠悠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果然,下一瞬她就听婶子微微哽咽着说:“不是,没有,婶子这是,喜极而泣呢。”
顾悠悠:“……”
林婶是真的喜极而泣了,她太高兴,甚至到了狂喜的地步。
她原本都做好了拿不到工钱准备,却没想到顾悠悠不仅给了她钱,还是这样的数目。
要知道,她从前跟着王婶一块接活儿时,最差的还接过一件衣裳一百文钱的酬劳。
这样一对比,这八百文钱,不就就相当于她在别人那做整整八件衣裳才能挣到的钱么?
林婶高兴地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禁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掐得她自己疼得“哎哟”了一声,直搓着自己掐红了的手。
顾悠悠:“……”
说着话,又一把将桌上被她拍碎的玉佩残渣拂到了地上,狠戾了眸光道:“刘妈妈慢走,我这厢就不送了。”
刘妈妈先前不管事,无非就是想给顾顾悠悠一个下马威,让她觉得这件事非得她才能办成。
更要在顾顾悠悠开口求她的时候要个保证,以免到时候和顾悠悠对上,在顾悠悠找出来破绽的时候要顾敬芝去闹,并且在闹的时候,还不能将这些事情牵连到她和大夫人身上。
谁知非但没办成反倒惹了顾顾悠悠不痛快,甚至要撵了她走。她便立马就吓得丢了魂。
旁的不说,大夫人做了多大的让步才拉拢了顾顾悠悠,让顾顾悠悠一心信任大夫人。若是因为这么件事让顾顾悠悠和大夫人生了嫌隙,那还不得要了她的老命?
眼看着顾顾悠悠起身要走,刘妈妈心间一抖,惊慌失措的从绣凳上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到顾顾悠悠脚边,吓得一脸抽自己的嘴巴:“大小姐可千万别多心,是老奴不识抬举瞎说话,大夫人可当真没有这样的心。
她为着帮你,连现在风头最盛的五小姐都得罪了,老奴怕自己沾染上这事为大夫人惹了麻烦,也是以为侯爷有心让五小姐主事啊。
原本五小姐就不是大夫人亲生的,就靠着大夫人向着她才维持住了母慈女孝的表象。可若是五小姐知道大夫人帮着你查她,难免不激得她和大夫人翻脸,借机栽赃到大夫人身上啊。”
她下手极重,啪啪往自己脸上扇的手用足了力气。那哭声更是走心,虽说话也不算精巧,可顾悠悠看着听着,到底还是消了气。
顾顾悠悠上前扶了刘妈妈起来,长叹出口气之后才郑重许诺道:“妈妈多虑了,我哪里就能是那等没有良心的人?只管拿了手段出来放心去查,后面的事自然有我担着,那贱蹄子若真敢栽赃到母亲身上,我自有办法让父亲发落了她。”
刘妈妈原本还想问什么法子,可害怕顾顾悠悠误会她是不信任她,到底没敢问出口。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而后顾顾悠悠便再不管事,径直去了东厢守着桂姨娘。刘妈妈却立马就正了神色,出去办事。
沁河好容易将消息送过来的时候,顾悠悠正和锦书一起打络子。等传信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