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波见状知这一战已无法避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这气势却是不能落下,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之后,同时抽出了随身佩戴的欧家剑!
“欧家剑?坛庭何时与欧家如此交好?”
张学究出言问道,有些不可思议之感。
坛庭中的兵刃,在他还未离开时,都由内部的铸造坊统一铸造,从来没有从外采购的先例。现在看到这三人竟是用这统一的欧家剑,不由得甚为吃惊!
“你离开太久了,坛庭也有许多变化。”
安波说道。
“唉……”
张学究持扇的右手忽然又缓缓放下,发出了一声长叹。
人们往往都说喜新厌旧。喜新是人之常情,无论是谁,都喜欢新鲜的事物,新鲜的故事。就连那食材若是新鲜,口感也会是极好的。而对于重情之人来说,恋旧或许才是他们思绪的主线。尤其是当见到故人时。坛庭雕栏玉砌尚在,昔日故人的颜貌也未曾更改,但这一切终究是变了。
张学究或许并不会因此对其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但他的姿态的确是反映出了一种心声。虽然俺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忘却坛庭中的那一株株老树,以及自己先前居住了很多年的,现在不知还在不在的陈旧房屋。其实在他年强的时候,也时常如此。那会让他还会笑话自己,觉得为时过早,却是未老先衰。但是这般沉寂的感情,总是能再静默中,没有任何响动与要求的悄然存在着。犹如一道看不见的炬火,对于旁人是一片漆黑,而对于自己本身,却足以温暖周身与精神。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别看日子过了那么就,但除了几个零星的片段以外,却又消逝的毫无踪迹。无论多么悠久的光阴,一点发生了改变,却都只是片刻。但在孤独时把自己放空,将全部的精神都投入了这恋旧之情中,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从阳看到张学究有些愣神,心里暗道一声“机不可失”!
随后仗剑朝张学究的面门刺去。
一旁的华浓,身法如风,转眼就挡在了张学究身前。
他是个认死理的人。
自己的因果还得自己了断。
何况刘睿影也在先前安排过,从阳便是他的对手,自是要牢牢定睛。
脖颈上的淤血还未消散。
疼痛仍旧时有时无。
不过这也在无形中提醒着华浓,方才的经历。
这种内在的鞭策,总是能让他的剑在不知不觉中更快几分。
从阳在华浓手里吃过一次亏。
人言吃一堑,长一智。
何况他活过的年岁,要比华浓多得多。
眼看他闪至近前,当下立即阻断了身形,停在原地。
“你的剑是很快,但你当真以为还能再杀我第二次不成?”
从阳说道。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下一次!”
华浓说道。
“上次我差点杀了你,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
从阳说道。
他被华浓的话,气的不打一处来。
但想到自己却是还比华浓多了两条命在手,也就不那么心急。
只要还有这个当做依仗,自己再小心些,避过他的快剑,那华浓的性命应当是是极为稳妥,手到擒来的事。
华浓知道自己剑招的短板,所以这次并未轻易出剑,而是就这么站着,和从阳俨然一副对立的姿态。
另一边,安波虽然抽出了剑,但却也没有动手。
和张学究二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静默。
“为何不出剑?”
张学究问道。
“你为何不开扇?”
安波反问道。
“你该是见过我开扇的……”
张学究说道。
“是啊……我的确见过!”
安波说道,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
“所以你还是莫要催促我开扇得好。”
张学究说道。
“现在你我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我的剑,是无论如何都要出的,而你的扇,开不开我说了不算。”
安波摇着头说道。
“只有立场不同,现在的我迥然一人,浑身轻松!”
张学究说道。
“听说你入了定西王府,难不成向来眼高于顶的你,也甘愿沦为五王的走狗,做了个所谓的王府供奉?”
安波话锋一转说道。
“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的紧……”
张学究说道。
“坛庭毕竟是坛庭。”
安波说道。
语气中又恢复了些许骄傲的意味。
“我的确是入了定西王府,不过那只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现在交易已经完成,我还是依旧,来去无牵挂。”
张学究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说道。
“当真是如此潇洒?”
安波问道。
眼神却是转向了站在后方的银星身上。
“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她的脾气可比我差得多!”
张学究说道。
安波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觉得银星十分面熟,但又想不起来是在何处见过。
不过他却是可以确定,银星定然不是坛庭中人。
“你可知这小姑娘是何人?”
张学究看安波不再言语,开口问道。
“你也知道坛庭的规矩。”
安波说道。
接了令,要么漂漂亮亮的做完回去复命。却是连一个字都不可以多问。做不成或许还有迂回之策,但若是知道了太多,那便是万劫不复。
张学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