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酒,肯定喜欢!”
楚阔说道。
“好,反正我已经答应了送你几坛。”
思枫边盛酒边说道。
“几坛?”
楚阔耿直的问道。
思枫拿着长柄铜勺的手忽然停住,接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还从来没人这么问过我!况且就算是在草原中,别人要送你东西,你却还要追问一句多少也是不礼貌的。”
“酒不是别的东西,喝了就没了。”
楚阔耸耸肩说道。
“你想要多少?”
思枫问道。
“当然是多多益善。”
楚阔也不客气。
思枫听后点了点头,又与楚阔碰了一杯后拿过旁边的写了一半的信,摆在楚阔面前问道:
“你觉得我这封信的前半段写的如何?”
思枫问道。
楚阔看到文字就会头痛,但此刻却是也不得不看……耐着性子读完一遍后发现无非是些毫无意义的吹捧问候之词。
“写的很有礼貌,恭敬客气!”
他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礼貌这个词也是刚才思枫说他没有礼貌时才跳入他脑海中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对于你这样见过他还同他单独喝了一夜酒的人来说,你觉得这样些却是对他胃口吗?”
思枫摆了摆手问道。
楚阔耳边犹如响起一声炸雷!
更是立即握住了剑柄。
但思枫仍旧是一脸自然,手指着信笺,似是在催促着楚阔认真再读一遍。
“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阔问道。
事到如今,他就算是装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让思枫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自己的目的,即便是要死在这里,起码也落个坦荡明白。
“先看信。”
思枫说道。
说这话的语气和他前面说起‘先喝酒’时一模一样。
楚阔不知思枫还有多少个“先”在等着自己,但他已经十分确定思枫已经对他的身份了然于胸。想必从他进入吞月城开始,思枫便已经收到了信息。之所以会提前来到这茶楼中,或许就是奔着楚阔而来。
没奈何,楚阔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半封信认真的又读了一遍,读完之后冲着思枫摇了摇头。
虽然他的确是和定西王霍望单独喝过一夜酒,甚至还比了剑,最后还同乘一辆马车赶到了丁州府的集英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对这个人有多么的了解,硬要楚阔说的话那便是酒量不如自己,剑法略高一筹。
至于这些个花里胡哨的句子能不能投其所好,楚阔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好吧,你看的很认真,要是还不知道就算了。我自己想想再重新写过。”
思枫说道。
言毕随后就将这张信笺揉成一团,放在了旁边。
现在楚阔却是明白了这张桌案上的那些废弃的草稿究竟是怎么来的,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之一的诞生。
“靖瑶还好吗?”
思枫问道。
“能吃能喝,只是部中对他有些微词。”
楚阔说道。
当隐瞒变得无济于事的时候,不如选择彻底坦诚。看思枫的架势,至少现在对他没有任何敌意。何况自己长剑在手,思枫只拿着一把用来盛酒的长柄铜勺。不过如此私密的一间暗室,其中定然有很多机关准备,楚阔却是绷紧了弦,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这趟震北王域之行,真是得不偿失。不像我吞月部,收了一堆好处,最后却是还逼的汤铭那家伙斩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思枫颇有些得以的说道,还自饮自酌了起来。
楚阔没有任何反应。
对于思枫说的事,他知道的并不清楚。因为当时的他,还并没有来到定西王域。
“霍望那老小子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辞辛苦的来杀我?”
思枫又喝了一杯酒,咂吧着嘴说道。
“他许我可以扬名天下。”
楚阔说道。
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的又紧了几分。
思枫听后点了点头,好像对他说的这个理由颇为赞同。
“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你的想法可有所改变?”
思枫沉吟了片刻接着问道。
“没有。”
“也不会。”
楚阔顿了顿说道。
他是一名剑客,不是刺客。
剑客杀人要光明正大,绝不会像此刻那般的不辞手段。
剑客出剑要堂堂正正,绝不会像刺客那般的阴险逼仄。
这是楚阔在离开集英镇中的祥腾客栈,踏入草原王庭的时就打定的主意。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为什么还如此淡然?”
楚阔问道。
“首先我不觉得你能杀了我,其次我还有求于你。”
思枫说道。
两人之间要是实力差距足够大,楚阔定然觉得思枫这个“求”是求他饶自己一命。可思枫对自己的有足够的自信,楚阔却是想不出身为吞月部三部公的他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求自己的。
“什么事?”
既然想不出,那边不懂就问。
两人之间的话已经说的如此直白,却是也用不着再遮掩什么。
“求你帮我吃一顿饭,杀一个人。”
思枫说道。
“吃今晚吞月部二部公的宴席,杀吞月部二部公这个人。”
楚阔说道。
思枫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想要在吞月城杀死一位部公可不光是有实力就能做到的事,最主要的是有脑子。思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