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的樽里会插几根水养龟背竹,有些则是空着的。两边墙壁上,都镶着一面硕大的镜子,无论是谁走进来,却是都可以看到三个自己。
刘睿影走到镜子钱,歪着脑袋忽然笑了笑。接着将自己身上的一件外搭脱下,随手放在一把椅子上。接着有伸手整理了番他因为刚才拖褂子时弄乱的鬓角碎发。其实他根本没这么讲究,大厅里也没有热到让其脱衣服的程度。
但这么一套行云流水过程做完之后,却是给人感觉好似回家了一般。这让傅云舟更加疑惑,甚至暗自怀疑刘睿影是否早就来过这诏狱之中,亦或是早在诏狱之人前去找他之前,就已知晓了风声,因此做了完全准备,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咱们正堂说话?”
刘睿影说道。
竟是反客为主。
这话本是不用他来说,但已然开口,傅云舟也只好讪笑着点了点头。
扇形的大厅过去后,正堂倒是没有这么阔气,反而因为摆设的繁杂变得十分拥挤。无论是桌椅还是装点,都是东一堆,西一堆的。不但有椅子,还有榻,左右分开,显得很是不伦不类。最中央靠右的地方放着一张紫檀木八仙桌,下面铺着块儿起码三寸厚实,绣着双龙戏定海珠的地毯。
其余的案几,刚好是三长两短,面对面围着,将进入这正堂的人全都围在里面。
八仙桌桌腿的旁边,地毯空处各放了四只三尺来高,碧云细瓷胆瓶,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放在那里很是突兀,黑洞洞的瓶口像是深渊般凝视着每一个朝它窥探而来的人。
档乌木架流云蝙蝠镶云母片的屏风。钱夫人看见那些椅子上搁满了铙钹琴弦,椅子前端有两个木架,一个架着一只小鼓,另一个却齐齐的插了一排笙萧管笛。厅堂里灯光辉煌,两旁的座灯从地面斜射上来,照得一面大铜锣金光闪烁。
“刘省旗可知这正堂还有个雅号?”
傅云舟问道。
他总得说些什么,才能扭转过来局势。
“在下洗耳恭听。”
刘睿影说道。
“就叫做三长两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