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这绝音书的音波功竟然不是从双耳灌入。
朴政宏只觉得心脏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阵颤动。
宛如有人把自己的心脏握在手中,狠狠的捏了一下。
于是,他赶忙催动阴阳二极,上提劲气,想要护住心脉。
但随着他功力运行的速度愈快,这颤动之力竟然也是愈快。
而颤动的力度,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朴政宏不得已,只好做那壮士断腕之举。
左右双手,并指如刀。
朝着左右锁骨旁的天宗穴猛地戳进去,整个手指齐根没入。
而后,用自己的劲力,逼着绝音书用音波功灌入自己体内的异种气力,向那两处穿洞而去。
“你很不错,还未曾有几人想出这法子来。”
绝音书缓缓走上前来说道,却是没有再度动手。
“那是因为我比他们更怕死吧……”
朴政宏拍出了体内作乱的音波功,重新站起来说道。
身形迅速的,又摆出毫无破绽的警戒之姿。
“不如说,他们都没有你更想活。”
绝音书摇了摇头说道。
今时此刻。
汤中松正在快马加鞭的,按照朴政宏当归的路线逆向而去,却不知丁州府城中,又不少人正在谈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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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州府城内。
赵茗茗已经有些乏了,而糖炒栗子却依然兴致勃勃。
相比于人间街市的琳琅满目,赵茗茗更在意四周的人类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自己……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化形术是不是失效了?
可是侧耳细听四周的议论,却是都和一个叫汤中松的人有关。
似乎那人总是在男女方面做些下流勾当,为人所不齿
但是却没人敢与他正面抵抗,因为此人好像来头很大。
这不禁让赵茗茗想起了列山中的一人……
不由得一股厌恶的情绪升起,却是再也没有心气儿逛着街市了。
“这样的登徒浪荡子……真是哪里都少不了!想我列山,却也是没资格在人类面前继续自诩清高了。”
赵茗茗咬了咬牙,在心里想道。
而那些围观的众人,却也是为了自己担心。
他们没有实力去与那汤中松抗衡,但心中却也是知晓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想到这里,她却又感觉到了些许安慰……
觉得人间,觉得人类也不是那般咄咄逼人,见利忘义。
按他们口中所言,像赵茗茗般的姿色容貌,要是被汤中松那“恶人”看到了,指不定要如何糟蹋。
虽然论年龄,修为,自己定然远胜那个什么中松的……
可若是初来人间红尘,就招惹出麻烦,却是实在有违赵茗茗的本意。
当下便立即招呼糖炒栗子返回。
她们主仆二人住在丁州府城内的祥腾客栈中。
“小姐,你怎么了?”
回到房间后,糖炒栗子看出自己的小姐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便出言问道。
“我没事,你去打些水来。今日走了不少路,这丁州的风沙比咱们那边大多了……我要好好梳洗一番。”
赵茗茗避重就轻的说道。
“小姐莫不是又想起来那……”
“去打水!”
赵茗茗打断了她的话,伸出食指指向门口,语气略显严肃的说道。
“唉,是不是不要对她这般温和才好……”
赵茗茗叹了口气,可是却也明白这已经改不了了。
很多时候,看似舒适的环境,自觉熟络的关系,实则都是危险的萌芽。
当你在一个人面前学会了肆无忌惮时,便会把这种情绪和行为带给你认识的所有人。
当有一个人愿意包容你的肆无忌惮时,你会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如此。
无论是人族还是异兽,先辈们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因此创建了不同的尺度标准来确人伦,立纲常。
其中,有两种尺度是被广泛认可,且延续至今的。
年龄与实力。
垂髫幼子必要遵从黄发长者的约束管教。
供职于豪门或王族的必要知晓尊卑有别。
以此,为太平世道的基础。
否则,若纲常崩。
那世道,便也不存。
赵茗茗推开窗子。
外面日沉西浦,月转南楼。
她看向自己的故乡,列山的方向。
不自觉的唱起歌来:
独自踱步
看恩怨作古
坐怀不乱的人
是中了多深情毒
唠唠叨叨
说人间太过残酷
造作的,娇怜的,只能自己呵护
怨天尤人叹遍地硕鼠挡路
却是志大才疏,通体迂腐
舍重抢轻还自诩难得糊涂
枉费心机却换来桂烧玉煮
……
夜来忽梦的全是年少轻狂
近来所思想全是半生夸张
劝诫之言都丢在双耳一旁
痴心妄想能当上半日帝皇
这首歌,是姨娘在她小时候给她唱的安眠曲。
赵茗茗母亲去世的早,自幼由姨娘抚养。
直到上月,姨娘去世……
以她的身份,本是不用参与这列山三年人间历练的。
但她却还是主动要求下山了。
赵茗茗记得这首歌中间却是还有一段唱词的。
但是长大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姨娘在世时,她曾无数次缠着撒娇,让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