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开心的笑着,眼眶的位置隐隐约约的有些泛红。
“傻丫头,今儿个可是你的生辰,不能掉眼泪哦!”冯春儿连忙抬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笑着说道。
“嗯!”
每个人都吃了一碗甜甜的元宵,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正月十五,对于杏花村的村民来说,这也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日子。
等到一家人都吃完了早饭之后,叶宸带领大家去了一趟祠堂。
大家都恭恭敬敬的在祠堂的祖宗排位前面上了一炷香,然后虔诚的磕头。
“瞧着时辰还早,春儿,我先去山上给爹娘上柱香,等会回家。”
“好,那当家的,你早点回来!”
“放心!”
一家人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又听到了一个消息。
叶严醒了。
点名要见小铃儿。
“叶伯伯要见我?”铃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呀?”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说有话要对你说,铃儿丫头,要不然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柴福看着她,温和的笑着。
“铃儿,我陪你一起去。”叶骏立刻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等到了柴大夫的家,叶严依旧躺在病床上。
虽说他已经彻底的苏醒了,可因为他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暂时还不能下床。
“叶伯伯,您想见我吗?”铃儿推开了房门,走到了叶严的面前,小声的问道,“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
“铃儿,”叶严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看向小铃儿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您没事吧?需要喝杯水润润嗓子吗?”铃儿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叶严轻轻地摇摇头,“不用了,铃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儿,您说吧?”
“有关秀秀身世的秘密,不要告诉村里的其他人好不好?”
铃儿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叶伯伯,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有关叶秀秀的身世,县衙的人了解的一清二楚,就算我不说,也不代表其他人会不知道呀!”
“秀秀……秀秀是我的女儿,不管她的生父是谁,她永远都是我的女儿。”叶严嘴角下垂,表情苦涩的说道,“谢英子和叶大凡都是死有余辜,可秀秀始终是无辜的。有关秀秀的身世,知道的人只有你们一家人和官府的人!若是你愿意帮忙的话,我想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有关秀秀的身世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这个忙。拜托你了!”
“叶伯伯,我可以答应你不告诉其他人这个秘密,但是要是旁人从其他的渠道得知了消息,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呀!”
“铃儿……”
“嗯?”铃儿立刻抬眸,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可爱。
叶严忍不住自嘲一笑,然后轻声说道,“我没事了,你走吧!”
“好,那叶伯伯你好好地养伤,相信你一定可以早日痊愈的!”
“谢谢你了!”
等到小铃儿离开之后,叶严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心中五味陈杂。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底忽然滋生出了一股后悔的情绪。
如果——
如果当初他没有发善心将孤苦无依的小铃儿带到杏花村,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了呢?
谢英子不会死,他也不会发现谢英子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
秀秀不会坐牢。
若是能够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倒也挺好。
他原本想要狠狠的斥责小铃儿一顿,可那丫头又有什么错呢?
他不该迁怒到小铃儿身上的。
“就算你不说,那丫头也不会将秀秀的身世说出去的。”柴福看着他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无奈的叹息道,“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铃儿丫头聪慧伶俐,就算你不说,她也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何必让自己枉为小人呢?”
“我……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和铃儿那丫头无关,可我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若是当初……当初我没将小铃儿带回来,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该来的始终会来,秀秀丫头都多大了?谢英子早就……你又何必将这一切归咎到小铃儿的身上呢?谢英子已经死了,可是你还是叶卓和叶越的爹,总该振作起来了吧?”
叶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柴福看着他这幅模样,无言以对。
回家的路上,小铃儿始终绷着脸。
叶骏鲜少看到铃儿会有这样严肃的表情,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叶伯伯跟你说什么了吗?”
“叶骏哥哥,人为什么喜欢欺骗自己呢?明明都已经知道真相了,却还是想要装聋作哑。”铃儿双手环胸,一脸不解的问道。
“因为有的时候,残酷的真相太伤人了。也许会让人从此一蹶不振,再难振作。”叶骏微微一笑道,“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做人呢,难得糊涂!”
“好吧!”铃儿无奈的嘟着嘴,“反正如果是我呢,我宁愿面对残酷的真相,也不希望自己糊里糊涂的被欺骗!”
“傻丫头,谁会骗你呀?”叶骏抬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别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了,你若是有空,不如早点想想陶夫子留给你的作业吧!以月色为主题,自己谱一首曲子,你可有眉目啊?”
“叶骏哥哥,今天可是我生辰啊,能不能不聊这件事啊!”铃儿撇嘴,表情可怜兮兮的。
“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要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