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茹沉着脸,一言不发。
跪在下首的鲍玉茹抱着她的裙摆,哭的好不伤心,“姐姐,玉茹现在没有亲人了,玉茹真的只有你了……呜呜呜……姐姐……你是我唯一的亲姐姐了啊……要是你都不愿意管我了……我还不如……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那你去死吧!”江月茹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鲍玉茹哭的更加的伤心了,在大牢中逗留了近半年,她早就变得不成人形了。
大概是哭的太伤心了些,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看起来更加的悲痛欲绝了。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的演戏了,你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江月茹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得恶心,“趁着我有身孕,想爬上你姐夫的床?鲍玉茹,麻烦你撒泡尿先看看自己的德性成不?就这样模样,你觉得我相公看得上?”
“我不是……我没有……”
趴在地上的鲍玉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怨恨着过去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嫉妒爹疼爱我比疼爱你多,可是姐姐,爹爹已经……已经死了啊,玉茹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了,要是你不能替玉茹做主,玉茹还不如……还不如撞死算了……”
“我都说了啊,你想死就去死啊,也没人拦着你啊!”江月茹极其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她是真的要被气疯了!
鲍玉茹怎么会从一个胸大无脑的任性姑娘变成了一个极其恶心的白莲花?
她真的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姐姐,今天是姐夫他……他先邀请玉茹前来的……当时玉茹真的并不知道姐夫在……在更衣。”鲍玉茹的神色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姐姐,玉茹知道姐姐你怀着身孕不方便伺候姐夫,玉茹愿意替姐姐分忧,给姐夫做妾,还请姐姐能够成全!”
听到了鲍玉茹终于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一直冷眼旁观的冯春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鲍玉茹,这么长的时间牢狱之灾,倒是将你的脸皮又给练厚了几分?”冯春儿双手环胸冷笑连连,“这不要脸的女人呢,话本子里面多得是,但是像你这样既不要脸又恶心的人,实属少见啊!”
“叶大嫂,”跪在地上的鲍玉茹紧紧地咬着唇,面色越发的苍白,豆大的眼泪说滚就滚,“叶大嫂,要是将来我能够给姐夫当妾,我也会成为您的弟妹啊,您又何必咄咄逼人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呢?”
“我咄咄逼人?”冯春儿被气笑了,“鲍玉茹,看来你不仅脸皮变厚了,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也变强了啊!”
“够了!”一直沉着脸的叶坤,终究是怒了,“我不会纳你为妾的,月茹念在和你一场姐妹的份上,早就给你挑好了一门亲事,你倒好,竟然恩将仇报?”
“姐夫,你别害怕啊!”鲍玉茹忽然跪行到了叶坤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我知道姐姐有孕在身,你心中郁闷得不到排挤,玉茹是真的心悦与你,姐夫,请你劝劝姐姐,给玉茹也给你一个机会好不好?”
啪——
原本已经沉默了的江月茹忽然伸手,用力的甩了她一记耳光!
“原本我念在你我一场姐妹的份上,特意将你从牢中接了出来,鲍长春和梁思思都死了,我对你原本还有几分怜惜,才想着做主给你许配一门好亲事,可你却恩将仇报倒打一耙?你姐夫何时与你两情相悦了?居然连主动做妾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鲍玉茹,我瞧着你也没有脸面继续丢人现眼的活在世上了!
总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不乖乖的接收我给你许配的那一门婚事;要不自此以后消失在我面前,我江月茹,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有些人,真的是无底线。
甚至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鲍玉茹也是这种人之一。
“姐姐,我……”
“别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了,我听着心烦。”江月茹冷笑了一声,语气清冷的说道,“从前在鲍家的时候,你是怎么欺负我的,不用我提了吧?你跟我,虽然同父异母,可实际上并无几分真情实意的感情。我愿意将你从大牢里接出来甚至还愿意亲自给你选一门亲事,完全是因为我江月茹大度不计较!
鲍玉茹,你若是不想再重新回到牢里的话,就乖乖的回鲍家,等着半个月之后,王家的来来娶亲。”
鲍玉茹死死地咬着唇畔,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一抹不甘心。
当初听说了爹娘都已经死了的消息时,鲍玉茹一度昏厥。
爹和娘都死了,从今往后还会有谁记得她这个被关在了牢中大半年的鲍玉茹?
不安,惶恐,害怕,难过,悲伤。
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
直到江月茹带着人来接她出狱的那一刻,鲍玉茹的心情真的有些恍惚。
得罪了权贵,她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江月茹没和她废话,让她安安心心的留在鲍家,等待着成婚。
可她暗中打听过,那一户姓王的人家,家境不好。
听说那王莽之前还死过一任妻子。
她怎么能嫁给旁人做填房?
她不甘心,不可能甘心!
同样都是鲍家的女儿,凭什么江月茹能够过得那么快乐那么幸福?
从前的江月茹一直都是她脚下的蚂蚁,她想怎么揉搓便能如何揉搓!
所以她下定了决心要将属于江月茹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