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江氏一般不骂人,可一旦她认真的骂起来,那被骂的人绝对是毫无招架之力。
这不,听到冯江氏毫不留情的辱骂,鲍玉茹渐渐地白了脸。
“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骂人呢?”鲍玉茹气愤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被眼泪模糊的脸上满是悲痛!
“哟,原来你还觉得自己是个人啊?”
这一句话,杀伤力巨大。
最后鲍玉茹华丽丽的晕倒了。
“月茹啊,你这回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冯江氏看向江月茹,无奈的耸耸肩,“像鲍玉茹这样的人,对于你的宽宏大量,不会感恩戴德只会蹬鼻子上脸。”
江月茹无奈的摊开了双手,“哎,我也是没办法了。”
再过不久,她就要生孩子了,她是想要做点好事为孩子积德;再加上之前梅姨临走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这才让她起了心思。
哪知道,蹲了这么久的大牢,鲍玉茹一点都没有改变。
准确的说,是越变越坏了。
“二嫂,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铃儿指着躺在地上的鲍玉茹,挑眉问道,“之前她不是说要去深山给你找好吃的杏子吗?要不然咱们直接雇一辆马车让人将她送到山里去吧?”
江月茹正犹豫的时候,却不经意的瞥见了鲍玉茹那颤抖的手指,顿时眼前一亮。
“嗯,既然玉茹这么关心我这个姐姐,我又怎么能不成全她呢?相公,等会你就去找一辆马车,让他们将玉茹送到大龙山附近吧。”
“月茹啊,现在会不会太晚了?”冯春儿狡黠一笑,故作担忧的说道,“眼见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山里的那些豺狼虎豹啊,也该出来觅食了吧?要是鲍姑娘正好碰上这些人,又该如何是好啊?”
“我说春儿,你就别担心了,鲍姑娘一片痴心,想要照顾自己的姐姐,就算那些豺狼虎豹啊,也会被她感动的,再说了要是鲍姑娘缺了条胳膊或者少了条腿,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月茹都会做主将她纳为妾室的嘛!”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山中的豺狼虎豹,一直躺在地上装晕的鲍玉茹忽然醒了。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江月茹,眼底满是愧疚,“姐姐,我知错了,我会乖乖的待在家中,等着王家的人上门娶亲的。”
鲍玉茹说完了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留在酒肆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月茹,你信她吗?”冯春儿好奇的问道。
“大嫂,要是鲍玉茹说的话可以相信,只怕母猪都会爬树了吧?”
“二嫂,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我觉得母猪很可爱,你拿母猪和鲍玉茹做比对,对母猪不公平。”
坐在凳子上的小铃儿双手捧着腮,甜甜一笑。
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夜深人静,月朗星疏。
鲍玉茹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家,眼底满是愤恨。
她不敢再跑去酒肆造次了,以江月茹的性子,她真的会派人将自己丢到深山老林中的。
她没了爹娘,已经成为了无依无靠的浮萍了。
一想到爹娘都惨死的下场,鲍玉茹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能啊?”一道清冷的充满了讽刺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鲍玉茹立刻睁开了眼睛,“是你?”
“当然是我。”宋仙桃站在了她的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玉茹妹妹,在牢中待了这么久,难不成你已经将我这个好姐姐给忘了?”
“忘了?怎么会呢?”鲍玉茹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仙桃姐姐,玉茹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忘了你啊!当初要不是你刻意的挑唆我,我怎么会那么蠢笨的去找小郡主的晦气?”
宋仙桃这个女人,虽然今年才十八岁,可她阴险恶毒到了极点。
她仗着自己是县令的女儿,一边瞧不起她们这些商贾人家出生的姑娘,一边又故意与她们交好。
为的就是享受那种所谓的高贵感,甚至不惜利用她们,借用她们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听着玉茹妹妹的语气,似乎对我有很多不满啊?”
对于她语气中的冷嘲热讽,宋仙桃倒是不怎么在意。
还有那么一丝丝利用价值的废棋,她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民女岂敢?”鲍玉茹咬着牙回应道。
“罢了罢了,原本我想着玉茹妹妹你曾经也是真心的与我交好,所以才想着给你指一条明路,哪知道玉茹妹妹竟然如此的不领情,实在是太令人失望咯。”
宋仙桃笑着拨弄着垂在自己眼前的碎发,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等!”鲍玉茹忽然出声喊道,“宋大小姐,你有话直说!”
“好,玉茹妹妹果真还是像从前一样率真可爱呢。”宋仙桃莞尔,然后看着她,轻声笑道,“玉茹妹妹,如今的你,爹娘都死了,就连婚事都被拿捏在了江月茹的手中,你真的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如何?”鲍玉茹苦笑了一声,“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姐姐啊。”
“她若是真的承认你这个妹妹,又怎么会给你寻一门如此差劲的婚事?你大概不知道吧,王莽其人,人如其名,行事鲁莽,而且愚孝。王莽的前一任妻子只不过是冲撞了他娘两句话,便被王莽掐断了脖子。玉茹妹妹啊,你真的认为江月茹会让你过的幸福吗?”
鲍玉茹没说话,而是眯着眼睛审视着宋仙桃脸上的笑容。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