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着他们二人双双变得严肃的表情,勾榕榕越发的好奇了,她连忙拽住了铃儿的胳膊,着急的问道,“你们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线索?”
铃儿微微点头,又言简意赅的将他们在大明寺的发现告诉了勾榕榕。
“如此说来,这位萧夫人真的很可疑?”勾榕榕若有所思的托腮说道,“可是听闻萧员外和萧夫人感情深厚啊,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是不是有猫腻,尚须调查。”铃儿摩挲着下巴,轻声说道,“不过就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位萧夫人,有很大的作案动机和作案嫌疑。”
“我会派人暗中盯着萧夫人。”勾榕榕看着铃儿,微微一笑。
扬州城是个生活节奏特别舒适的城市,虽然烟雨楼的案子很骇人听闻,可说到底,那楼飞仙和石星莺都是风尘女子,所以她们的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力。
不过曾经光顾过烟雨双姝的恩客们,都有些唏嘘。
一时间,坊间竟然多了不少对这二人的悼词。
翌日清晨,扬州府衙,停尸房。
铃儿正在帮助蒋寒烟,对石星莺的尸体,进行二次检验。
“死者的耻骨分离,大腿根部有白色的斑点。”蒋寒烟拿着特制的琉璃镜,认真的查看石星莺的下体,目光渐渐地严肃凝重。
“师父,怎么了?”察觉到了蒋寒烟释放出来的低气压,铃儿微微皱眉,好奇的问道。
“铃儿,你还记得楼飞仙身上的伤吗?”
“记得。”铃儿点了点头。
楼飞仙的身上遍布着纵横交加的伤痕,或深或浅,显然她受过凌虐。
“一开始我以为凶手更憎恨楼飞仙,所以才会在她的身上留下那么多的伤痕;可我错了,凶手更加憎恨的是石星莺,所以才会在石星莺死了之后,还凌辱她。”
“师父何出此言?”
“你过来瞧,石星莺的下体有明显被撕裂过的痕迹,而她的大腿根部还有不明显的白色斑点。如果当时她还活着的话……她的身上不会有这样的痕迹。”蒋寒烟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心情越发的沉重了。
是她大意了。
当初她替石星莺验尸的时候,只关注死者脖颈之上的伤口了。
“师父你来瞧瞧这里!”铃儿绕着尸体走了好几圈,最终目光落在了死者的脖颈之上,有些诧异的挑起了眉梢。
蒋寒烟立刻调整情绪,认真的看了过去。
“这是?”
“这一圈纤细的痕迹,倒是让我想起了那把断了弦的琵琶。”铃儿盯着那伤口,眸光深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师父?”
“铃儿,再挪两盏灯来。”蒋寒烟看着死者脖子上的痕迹,心中骤然一沉。
光线越发的明亮了,蒋寒烟打起了精神,拿着精致的铁钳子,认认真真的翻看着死者脖颈上的皮肉。
“将蜡烛拿近一些!”
“好!”
蒋寒烟微微弯腰,认真的翻看着死者脖颈上的皮肉。
她一手拿着铁钳子,一手拿着琉璃镜,终于在死者外翻的皮肉里找到了那条纤细的弦。
“这是?”
“看来石星莺的死和楼飞仙脱不了干系。”铃儿看着那条完全被血迹浸投了的琵琶弦,沉声说道。
“这种说法,有点武断。”蒋寒烟拉扯着白布,将死者完完全全的盖住了,“从今天的检验不难看出,石星莺是被琵琶弦勒死的。而楼飞仙恰好又有一把断了弦的琵琶,但是这也不能说明,楼飞仙就是杀害石星莺的凶手。”
铃儿乖巧的聆听着师父的教导,默默地点了点头。
“师父,咱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赴宴。”
“啊?”
蒋寒烟净手之后,转身看着她茫然无措的表情,莞尔浅笑,“今天是唐大人的七十大寿,我打算带你去凑凑热闹。”
“唐大人?”铃儿垂眸认真的想了想,随后眼前一亮,“莫不是前任苏州知府唐泉唐大人?”
“你听说过唐大人的名讳?”蒋寒烟微微侧目,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意料之外的欣喜。
“略有耳闻。”铃儿大方一笑,“教导叶骏哥哥的唐夫子正是唐大人的次子,我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得不提的是,唐夫子实在是太会隐藏身份了。
明明是钟鸣鼎食之家,偏偏他素日里格外节俭。
铃儿一度以为,唐夫子来自寒门。
哪曾想,他的竟然如此之高。
“这倒是缘分了。”听了铃儿的解释,蒋寒烟莞尔浅笑,“唐家的宴会设在了唐府的牡丹园。咱们既然要去赴宴,总不能两手空空,不若我带你出去逛逛?正好也能给你挑两件衣裳。”
“师父,你要给我买新衣裳吗?”铃儿兴奋的挽住了蒋寒烟的臂弯,笑嘻嘻的问道。
“是啊,我还欠你一份见面礼呢。”蒋寒烟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儿。
说起来她和铃儿相识,不过寥寥数日。
但是铃儿乖巧可爱又聪慧,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喜啊!
“扬州的衣裳大多都是绸缎,待会咱们去城东的织锦楼瞧瞧。”蒋寒烟朝着她,嫣然一笑。
扬州绸缎格外艳丽,各式各样的颜色,能让人挑花了眼。
其中织锦楼是扬州最大的绸缎庄子。
这是一座三层楼高的简单的竹楼,坐立在瘦西湖的湖畔。
三月中旬,正是扬州最美的时节,湖边垂柳依依,远处的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