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一片树叶挡住了眼睛,那么就会连面前的高大的泰山都看不见。
查案要用全局性的目光去探究真相,而不是被局部的现象所迷惑。
想通了这句话的铃儿,豁然开朗。
愁眉苦脸了好几日的她,终于在这一刻,开怀灿烂的大笑着。
看到了熟悉的笑容,叶骏总算是放心了。
“叶骏哥哥,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铃儿朝着他竖起了两只手的大拇指,笑眯眯的说道,“我觉得我应该给你点赞,双倍的~”
重新看到了她脸上的调皮笑容,叶骏无声的翘起了唇畔。
“我得快点将这个消息告诉榕榕姐,顺便和她商量一下,要如何套路萧夫人~”越想越兴奋的小铃儿索性站了起来~
船身立刻开始摇晃了起来。
“坐下。”叶骏无奈扶额,拉着她坐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站稳的小铃儿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叶骏的怀里。
恰好赶来的勾榕榕无意瞥见了这一幕,忙不迭的挪开了视线。
这两人……是不是太快了些?
“榕榕姐!”眼尖的小铃儿看到了站在岸边的勾榕榕,忙不迭的喊了一声。
“那个……叶骏哥哥……对……对不起啊?我我我……我马上起来……”
“嗯。”叶骏闷闷的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挪开了视线。
铃儿越发的觉得羞愤了……
“我们现在都太小了,这个动作肯定肯定不太好……”
铃儿一边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还不忘偷偷的打量他的脸色。
正当她心情忐忑的时候,终于船只靠了岸。
叶骏率先起身站了起来,然后朝着铃儿伸出了右手。
铃儿立刻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叶骏哥哥的右手,一个跳跃,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岸边。
“铃儿,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你是不是又发热了?”站在岸边的勾榕榕认真的打量着小铃儿的脸色,担心的问道,“难不成是风寒还没痊愈?”
勾榕榕越想越担心,立刻伸手想要探探铃儿的额头!
“不……不是……”
铃儿连忙摆摆手,她总不能告诉榕榕姐,是叶骏哥哥突然发骚吓到她了吧?
尤其是此时叶骏哥哥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实在是令人招架不住……
于是她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傻傻的笑着,,“肯定是今天太热了……”
勾榕榕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舒爽啊,一点都不热啊~
铃儿真的是古古怪怪的~
“对了,榕榕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了?”
“聪明!”勾榕榕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的说道,“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有了那么一丢丢的进展吧~走,咱们去府衙!”
“好嘞!”
扬州府衙。
坐在太师椅上的萧振邦,心情越发的忐忑了。
他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那副绣着花鸟鱼虫的山水画,可心情却始终都平静不下来。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扬州知府王朗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萧员外要报案?”
“正是。”萧振邦紧蹙眉头,目光沉沉的说道,“我怀疑内子被人掉包了。”
“什么?”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炸的人缓不过神来。
尤其是扬州知府王朗,他前段时间回乡探亲了,直到两天前才回来。
这一回来,差点没将他吓破胆!
短短的一个月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命案,要是他不能早点将凶手绳之以法,只怕他这个知府也做到头了!
萧振邦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王大人,我知道说出来你们肯定不相信,可是内子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怪异了些……”
准确的说,萧文氏是从三个月之前开始不对劲的。
“文氏虽然是萧某的续弦,可这些年她一直温柔娴静,待镜泽也很好,直到三个月之前。”萧振邦越想越觉得此事诡异。
原来是三个月之前,萧境泽前去烟雨楼寻花问柳,最后更是和楼飞仙共度了一夜。
“这些年萧某膝下唯有这一子,所以对他也是格外的溺爱,却不想他偏要求取楼飞仙为妻,为此内子大发雷霆,最后甚至执意将境泽送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远房亲戚家中。”
“萧员外所说的亲戚是清水县的关家?”
“没错。”萧振邦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后来他才悠然那丫头带了回来,我们也的确很喜欢那孩子,便想着待悠然守完了三年的孝期,再择个好日子,让两个孩子成亲……”
“内子一开始同意了,没过多久又开始反悔了。”萧振邦越想越觉得此事怪异,“不瞒各位,内子有心疾,所以每月与我……与我通房的日子都是固定的,可是最近这三个月,她始终不肯伺候我就寝,昨晚她甚至在枕头下面藏了一把剪刀……”
萧振邦是真的过够这样的日子了,于是昨晚他大发雷霆,想要行房,却被文氏抓伤了胳膊。
更重要的是,文氏当时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
那样冰冷的眼神,着实让人害怕。
“后来我便负气离开了,转而去宠幸了府中的一位小妾,结果今日一早,那小妾在花园里暴毙了……”
萧振邦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到最后才说出重点。
“萧府死了一房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