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铃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眼底闪烁着点点星光。
叶骏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柔宠溺的笑容,他抬手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尖儿。
“这两日,白天你都在府衙忙碌,待回到了客栈之后,一有空就去抄写那首钗头凤。”叶骏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若是不能解开这个疑团,你大概也是不愿意离开扬州的吧?”
嘿嘿~
铃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傻傻的笑着。
“明日一早,我带你去大明寺。”
“去大明寺?”铃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应该去萧宅吗?”
“萧振邦,出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铃儿,眼神更加的错愕了。
“他竟然……出家了?”
萧文氏和萧境泽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究其因果,萧振邦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当初他没有对文氏出尔反尔,也许后来的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可惜,千金难买如果。
萧振邦索性将这些年积攒的财富全部都无偿捐赠给了朝廷,然后又遣散了家中的一应仆从。
孤身一人来到了大明寺,剃度出家了。
三月的最后一天,天气格外的明媚。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前往佛寺的青石小路两侧,绽放着灿烂的琼花。
又是上次的那个小沙弥,将叶骏和铃儿迎到了后院的西厢房。
彼时,萧振邦正在打扫后院的花园。
“虚空师弟,有贵客访。”小沙弥看向萧振邦,单手合十,低低的呼唤了一声。
“多谢师兄!”萧振邦立刻将手上的扫帚靠在了墙角,然后回以一礼,“阿弥陀佛,不知道二位施主前来寻找虚空,所为何事?”
“在大明寺的听石山房,有一头匍匐的石狮子,那上面雕刻着一首钗头凤,不知道萧员外可知晓此事?”铃儿看着他,轻声问道。
“前程往事,都成了过眼云烟。昨日种种,死于昨日。施主所言,小僧并不明白。”萧振邦略微垂眸,遮住了眼底那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铃儿还想要继续问的时候,却被叶骏拦住了。
叶骏朝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上前一步,在距离萧振邦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萧员外机关算尽,是真的以为这间大佛寺能够成为庇护你的地方?”叶骏忽然低头把玩着佩戴在腰间的荷包,语气缥缈的不带丝毫温度。
萧振邦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慌乱。
“施主所言,小僧实在是听不明白。”
“可能是我说的还不够直白?”叶骏笑了笑,声音中的讽刺,不言而喻,“那么十二年前的周家贪墨一案呢?萧员外不会真的以为,用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就能明哲保身?”
萧振邦陡然间瞪大了眼睛,“你……你究竟是谁?”
“若非有贵人出手相助,萧员外真的以为,不过五万两的香油钱,就能让大明寺的住持收留你这么大的麻烦吗?”叶骏忽然盯着他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就像是一头锐利的雄鹰盯上了猎物,冰冷无情且令人发自内心的畏惧。
“萧员外好好地留在大明寺吧,待来日,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再挺身而出即可。”
“你凭什么笃定我会帮你?”萧振邦攥紧了置于身侧的双拳,强忍着怒气反问道。
“因为你的性命,如今捏在我的手里。”叶骏看着他,微微一笑,“若是不相信的话,虚空大师,不妨试一试?”
“你……你究竟是谁……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我三岁的时候就不玩了。”临走之前,叶骏丢给了他一记冰冷的眼神。
离开了大明寺之后,铃儿的心情始终都是闷闷的。
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叶骏笑问,“怎么了?”
“叶骏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首钗头凤是萧振邦故意弄出来的?”铃儿越想越觉得懊恼,“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生气了?”叶骏挑眉,浅浅一笑。
“才没有!”铃儿气呼呼的鼓着腮,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铃儿生气的时候,那样可爱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小河豚。
叶骏忽然伸出了食指,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脸颊。
噗——
铃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这是萧振邦的手笔。”叶骏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行,“直到后来你提起了那首钗头凤,我才想到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萧振邦的手笔?”
“我想,这应该和十二年前的周家贪墨案有关联。”叶骏收敛了眼底的笑意,目光暗沉,“十三年前,萧家早已败落,萧振邦的父母双双亡故,而那时候的萧振邦沉浸在骤然失去双亲和妻子的悲痛之中,根本无暇打理萧家的丝绸生意,知道后来他迎娶了文青青为续弦,萧家的生意才慢慢的回到了正道。文青青是温学庸妻子的温文氏的侄女。”
“所以文青青是温太尉的侄女?”
“当初文青青是以无家可归的孤女身份进入萧家的,所以除了萧振邦,应当无人知晓文青青的真实身份。”
若非叶骏手中掌握着一处庞大的情报机构,他也不可能知晓如此隐秘的秘密。
“所以那首钗头凤是萧振邦故意留下的?只是为何他的落款要写文氏?”
“当年周家贪墨一案,萧振邦一定也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