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铃儿干脆的应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戴好了手套。
蒋寒烟认真的打量着那具尸体,找到了其关键特征。
“女性。”她认真的观察的尸体的下体,蹙眉说道,“从出牙的痕迹来看,死者的年纪应该很小。”
一般的孩童大多在出生半年之后才会慢慢的出牙,而这具女尸下颌的犬牙才刚刚冒出了痕迹,想来她的年纪应该不到两岁。
“所以这是一具幼童的尸体?”铃儿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很凝重,“究竟是谁,竟然这么残忍?”
“从死者的身长来看,应当是个体型娇小的幼童,具体是什么年纪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蒋寒烟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了。
师徒二人合力,终于将那具被封在墙砖里面的尸体抬了出来。
“从尸体的腐化痕迹来看,死者应当死了一年以上了。”蒋寒烟拿着琉璃镜,仔细的查找着伤口,“致命伤应该在脖颈上,咽喉上的骨头被掐碎了。”
“所以死者是被掐死的?”
“嗯。”蒋寒烟点了点头,表情越发的严肃了,“除了这一处致命伤,死者的身上并无其他的伤痕了。”
“所以这个小孩子是被人掐死了之后再藏在墙里面的?”铃儿忍不住狠狠地唾骂的一声,“凶手真是毫无人性!”
“初步看来,应该是这样了。”蒋寒烟想了想,又开始仔细的查看那面墙上的痕迹,“这一面墙,有些奇怪。”
“师父也有这种感觉吗?”铃儿盯着眼前的那面墙,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除了北面的这一堵墙,还有西边的那一面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蒋寒烟忽然开口道,“将西边的那面墙也砸开!”
“师父?”铃儿好奇的看向西边的那面墙,眸底闪烁着疑惑的光芒,“难道……”
“扬州城的民宅大多都是东进西出,灶房四四方方。”蒋寒烟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低声解释道,“北面和西边的这两面墙,墙上的颜色,明显与其他的不一样。”
铃儿定睛一看,终于明白了师父发现的差异。
“这两面墙上的颜色,的确要更新一些。”
“拆!”
蒋寒烟的心底隐隐的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衙役们收到了指令,立刻开始动作。
没过一会儿,西边的那面墙,终于被拆除了。
当墙面全部都被拆开之后,赫然映入眼帘的都是一些森森白骨。
“这……”
“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白骨啊!”
比起北面的那堵墙,西边的这面墙里,藏着数不清的骸骨。
“简直是毫无人性!”看着一幕的小铃儿忍不住低声咒骂着,眼眶也隐隐约约的有些泛红了。
“这些白骨,从外形上来看,应当都是些幼童……”蒋寒烟强压着心头上的不适,皱眉说道,“只是腐烂的时间太久了些,未必……未必能够全部拼接到一起……”
“师父,我们全力以赴。”铃儿只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酸涩。
“好!”
当扬州知府王朗得知消息,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景色,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他的管辖下,扬州城里竟然藏着的这样的一桩凶残的案子!
“查!一定要严查!无论如何,都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王朗愤怒的跺脚怒吼道,“蒋仵作,劳烦您先将这些尸体全部都……都验一遍吧!”
这些无辜的孩子啊,竟然死的这般的惨烈!
年逾四十的王朗,膝下也有一yòu_nǚ。
中年得女,他宠爱都来不及,所以眼前的画面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那些凶手究竟有多无情残忍才害死了这么多的孩子!
如今看到这些孩童的尸首,他真的悲愤不已!
这座宅子被官府暂时封锁了,燕二娘哭唧唧的看向知府大人,“大老爷,奴家……无家可归了啊!还请大老爷收留,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吧!”
“这……”王朗微微蹙眉,面露难色。
对于燕二娘这一帮风尘中人,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处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铃儿眸光微闪,抬步走到了燕二娘的身边。
“燕二娘,你愿不愿意为我所用?”铃儿朝着她,浅浅一笑,“我可以收留你们,只要你们将来肯为我效力。”
“小郡主所言,可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铃儿看着她,眸光微闪,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燕二娘犹豫了片刻,然后笑着勾起了唇角,“好!”
铃儿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城北的明珠首饰铺子,将这块玉佩拿给首饰铺子的二掌柜,他看到之后,就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好!”
燕二娘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块玉佩,又诚心诚意的朝着铃儿磕了两个响头,然后带着那一帮人马浩浩汤汤的离开了。
目睹这一幕的叶骏好奇的翘起了唇畔。
因这座宅子里的白骨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验尸是一件特别有难度的事情。
蒋寒烟和铃儿一起忙碌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将那些白骨全部都拼接组装好了。
“一共是五具尸首,全部都是yòu_nǚ。”疲惫至极的蒋寒烟低声叹息道,“最大的不超过三岁,最小的大概只有三个月。”
铃儿看向那些躺在地上的尸骨,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