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两是什么概念?
那是近十万替朝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近两年的军饷啊!
四年前,朝廷与西凉产生过矛盾,也曾爆发过一场规模不小的战争,当时慕容靖就在军营之中!
那些为了朝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平日里竟然连块肉都吃不上!
如今的大元朝,看似兵强马壮,实际上不过是个空壳子!
国库空虚,那些身为高位的官员,尸位素餐!
“朱彪不过一个小小的平安府知府,竟贪墨了这么多两的银子!”南宫靖咬着牙,怒气冲冲的说道,“那他背后的势力,岂不是更加猖狂?”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铃儿有些怅然的叹息了一声,“不过有一点我很疑惑,这些银子,朱彪是从哪里搜刮来的?”
大元朝四年前才经历过战争,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隆庆帝下令,免除了百姓们一部分的税收。
“士农工商,圣上英明,当年为了减免百姓的负担,特意免除了一部分的税收,不过与此同时,却也加重了商人的赋税。”
南宫靖低声解释道,“此计并非长久之计,所以圣上两年前又开始重视商人了,甚至还特意钦点了几个皇商。”
所谓的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大概就是如此了。
不得不承认,隆庆帝太擅长利用人心了。
“从这些账簿上来看,朱彪这些年,威逼利诱了不少的商人。”叶骏翻完了那本账簿,若有所思的拧起了眉头,“不过从朱府抄出来的那些金银细软,应当不到八万两,只怕这余下的银两,已经被他借花献佛了。”
当年朱彪不过一介小小的举人,后来得到了柳相的青睐,才逐渐攀升,也曾被荣王重用过。
“父王近些年已经不喜朝政了。”南宫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父王痴迷淬炼仙丹得道飞升一事,早已将手上的权力交了上去,所以他贪墨这些银两,并无意义。”
一个没有了野心的闲散王爷,没有必要冒着风险贪墨这么多的银子。
“三哥,你怀疑柳相?”铃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好奇的挑起了眉梢。
“嗯,如今圣上特别宠爱柳贵妃,这朝堂早就成了柳相的一言堂了!”南宫靖紧紧的蹙起了眉头,眸光越发的凝重。
当今太后是柳相的亲妹妹,圣上宠爱的柳贵妃又是柳相的亲女儿,更重要的是,就连太子妃柳书雅,都是柳家旁支。
南宫靖实在是担心,要不了多久,这大元朝的天下就要改姓柳了。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柳相的势力继续做大吧?”南宫靖忽然看向叶骏,眼神清冽的问道,“当年栽赃陷害庞将军和叶将军的幕后主使正是柳相。”
“想要瓦解柳相的势力,用离间计最好。”一直沉默的叶骏忽然挑眉笑道,“当今圣上与荣王,一母同胞,都是太后嫡出。当年太上皇一开始属意的继承人是荣王,而不是圣上。”
“你疯了吗!竟敢妄议此事?”南宫靖慌忙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又急急忙忙的关上了窗户,忍不住对着叶骏呵斥道。
“三哥,你好不讲理!不是你先开口问叶骏哥哥的吗?”铃儿双手环胸看着他,气呼呼的鼓着腮说道。
“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南宫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叶骏,语气中染上了三分愧疚,“我也不是故意呵斥你的,只是兹事体大,有些事情,不可妄自非议。”
“敢问世子,荣王对那个位置当真无意吗?”叶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伸手指了指上方。
他和荣王南宫昱打过几次照面,那个人,野心勃勃。
他怎么可能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想法呢?
“你当真觉得离间计可用?”南宫靖越想越觉得叶骏说的话有些道理,毕竟他也觉得父王的心思,没这么简单。
有些事情,虽然未被揭破,但是大家心照不宣。
南宫星和慕容飒被关押了整整三天了。
这三天,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过来,不过每一顿都是清粥小菜。
这对于无肉不欢的慕容飒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怎么又是白粥!”慕容飒愤怒的踢掉了地上的红漆木托盘,上面的清粥小菜瞬间散落满地,一片狼藉。
南宫星默默地白了他一眼,“你疯了吗?”
“我呸!”慕容飒已经快要憋疯了,“格老子的,你不是说援军立刻就到吗?”
“急什么?左右他们现在也不敢宰了我们。”
“你……你就是个窝囊废,老子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我呸!”
慕容飒现在是真的悔不当初啊!他就不该被南宫星送来的那些珠宝美人迷住了眼睛,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眼下这条命怕都要保不住了!
西凉王子嗣众多,自己的生母不过是个洗脚婢,身份低微!要不是他聪慧,当初与大元朝的柳相互相勾结,害死了令西凉小儿都害怕的庞牧将军,他也不会得到西凉王的重用!
如今他被困在大元朝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是时间久了,那有心之人随便找了个具尸体就说是他,他再想回到西凉皇室就难了!
慕容飒为人谨慎,思虑周全。
这一次却栽了个大跟头!
“想不到七皇子的危机意识还是很强的嘛!”铃儿站在了门外,窥探到了慕容飒内心的真实想法,忍不住拍手称赞。
“谁?”听到了外面那一阵悦耳的笑声,慕容飒警惕的眯起了